正德一听也觉得太监们不好,想要孩子尽可花钱买,偷人家的孩子算什么?
“他们想要孩子花几个钱不就得了,总不会连买孩子的钱都拿不出来吧?”
赵疯子冷笑一声。
“他们全是吸血鬼,哪舍得花钱。晚上我到过一个太监家,几个人正在喝酒。你猜他们说什么?全都是刘瑾搜刮的事。这才执政两天呢,就盘算要天下地方大员和镇守太监送钱呢,还说什么谁当上司礼监太监全都这样干。至于小官送上几百两也照单全收。听他们说的,当官的也挺可怜的。”
刘七嘴里嚼着一大块狗肉,含糊不清说:
“当官的可怜,小百姓比狗还不如了。”
赵疯子说:
“小百姓比狗可怜,当官的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人要是读了书,其实也是拎着脑袋过日子,有时想当好官都没门。更好笑的是,洪武时有个叫夏伯居的读书人不肯做官,皇帝竟将他满门抄斩,还颁布一条法律,什么寰中士大夫不为君用者,杀无赦!那时候读书人杀太多,没有这法律还不成,你以为读书做官就是好事?”
刘六给他倒满酒。
“这是两回事,反正他们总比老百姓强。”他反驳了赵疯子,接着对正德说:“请朱公子留意打听打听。”
正德心想倘若太监要人家的孩子留后,叫他们交出来便是,并不难办,就满口答应了。
余姑娘白了他一眼。
“先别吹牛,事情办完才说大话。”
正德先前让她打一耳光,昨晚又让她给活捉了,心里恨着她,忍不住又来气了。
“我跟你的师兄讲义气,你的事我才不管呢!”
余姑娘平白无故让他摸过,一直以为耻辱,也气哼哼说:
“我师兄求你,我根本没有同意,马脸哪有一个好东西?”
正德勃然大怒。
“我招你惹你啦?救你一命,挨你一耳光。昨晚让你捆得这会儿手脚还酸痛,嘴巴塞进那么大一块布,一开口就觉得要掉下巴!”
余姑娘的脸涨红了。
“谁叫你耍流氓?没有一剑杀掉你,算你造化!”
刘六大声吆喝:
“师妹不得无礼,走江湖碰碰磕磕在所难免,女儿作态就不要走江湖了。我们讲的是义气,不能恩将仇报,人家好歹救过你的命。”
正德稍稍消点气。
“这话还差不多。我只不过帮你拂一下脸,你就打我一耳光,昨天晚上对我又抓又捏,这笔账如何算?”
刘七见他们两人斗嘴不脱稚气,才意识到二人年纪尚轻。
“公子不必介怀,我师妹年纪尚幼,这几个月独闯过江湖,女孩子受到委屈,脾气大一点,请公子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