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准有用的人,将没用的咬一嘴毛,又有什么关系呢?焦芳看得准,这大官不是白得的。王鏊不错,入阁应无意外。”
“他是东宫旧人,万岁爷自会同意。就算不同意,太后也不答应。你没有听早上国舅爷那口气吗?王鏊不入阁,他要揭我的皮哩。”
“朝臣推荐王鏊,除了他是东宫旧人,也为讨好太后。王鏊与国丈同窗之谊,谁不想送顺手人情?但照现在情形看,廷推没有焦芳,皇上必不同意王鏊入阁,看来王鏊跟焦芳联袂入阁已成定局。倒是吏部出缺谁顶上去好?”
刘瑾皱起眉头。
“我真为难,当时要杀我们八人,大臣都点头的,想想竟没有自己人,真让人寒心!许进帮我们说话,可骨子里也不服我们八人。”
京营团操,许进给他下马威,他心里一直不能释恨。
“焦芳先兼着再作打算吧。”
“这么一来,吏部上的文书,等于焦芳自己上,到内阁又由他票拟。朝见时阁老在班首站立,吏部跪着听旨。他岂不是跪下听旨,再站回班首?还有,部事差谬,章奏错误,就要回话认罪,直至罚俸,焦芳入阁后也随部臣认罪?”
刘瑾一听就笑起了。
“一时权宜,待张彩回来,看情形再确定人选罢。”
“吏部一缺,皇上不会等那么久的。”
“只得用许进?便宜这小子了。”
刘瑾小睡一觉,便起身回宫。
葛儿服侍他穿衣服时,从里头走出一个穿紫色直身道袍的年轻人。
这人跟刘瑾长得挺像,也是细长眯缝眼,薄嘴唇,长方脸,脸皮光洁,而且也没有胡子,下巴骸跟女人一样光溜溜的,连声音也是娘娘腔。
他嚷着要跟刘瑾进宫玩。
“别闹,没腰牌怎能进宫?”
年轻人撇了撇嘴。
“你带着,还验腰牌不成?”
“说得轻松,庭掖禁地,如此随便,岂不乱套。叔叔忙成这样,你好意思添乱吗?前回说的那男人叫什么来着?”
“都跟你说过了。”
“这几天搞不好就抄家灭族,叔哪有心思记他的名字?”
年轻人脸红了。
“叫孙聪嘛。”
“一个小京官,探听反而不容易,放心好了,不是大不了的事。”
葛儿见年轻人连脖子根都红透了,方明白是女扮男装。
正德在西华门宫苑逗画眉玩。刘瑾和葛儿到那儿,他正在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