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从宴会哭着跑走的事情传了出去。
阿月坐在廊下,带着几分无奈:“舅舅说得没错,苏姐姐当真不会吃亏。只是这样一来,怕是把一众贵女都得罪了……”
陆玄昭目光微敛,嗓音低沉:“得罪了又何妨?”
阿月抬眸,微微一怔。目光中透出几分意外。
陆玄昭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了,不由轻咳了一声,“我是说,她是朋友,何况……她救过我,理应护着她。”
真的只是朋友吗?
阿月垂下眸子,低低“嗯”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秋社宴席接近尾声,桂花香混着酒气在庭院中氤氲。
众人都已微醺,说话声音也渐渐轻了下来。
长公主端着酒杯,目光在席间扫过,最后停在虞苏身上。
瓷白的肌肤,因为醉了酒泛着粉色,愈发显得明丽动人。
她的眼睛很特别,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生的傲气。
此刻正侧着头,与秦臻低声说话,唇角噙着浅浅笑意。
“这梨花醪果然好喝,”虞苏用手指轻轻划过杯沿,对秦臻又道,“就是后劲有点大。”
秦臻笑道:“姐姐少喝点,待会真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
“醉不了。”虞苏自信无比。
长公主的主场,她要敢真醉,就是嫌活的太长了。
长公主看着这一幕,一直想不明白,阿月为什么会对虞苏另眼相待?
是她在其他贵女美人中半点不怯弱?
还是受了刁难也从不忍气吞声。
其实长公主并不喜欢这种人,这样的性格,放在一个没有足够家世支撑的女子身上,只会显得不知天高地厚。
如不是她运气好,背后又有陆玄昭护着,不知道已经死多少回了。
长公主一面厌恶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一面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阿月为人太过温和,所以在看到一个与他完全不同的人时,才会被吸引。
那双清澈的眼睛,那份骨子里的傲气,还有不肯低头的性子......
长公主抿了一口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那如果把这只骄傲的鹰儿关进笼子里,日日夜夜地折磨,直到她再也飞不起来呢?
若是这份张扬被磨去,骨头被打断,成为众多忍气吞声的可怜人中一员,阿月还会对她感兴趣吗?
“今日各位赏光,我心甚慰。但除了为郡王祈福,本宫还有一件事要说。”
长公主突然开口,原本喧闹的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长公主视线缓缓落在虞苏身上,笑容不改:“虞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