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拍拍手搁下手中吃了半块的糕点。
不许去!
傅流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你又不理我,我无聊得很。我想陪阿七姑娘出去逛逛街,你又不肯!你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花非花极不悦地瞪着他。
今日如意城里不比往昔,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不放心你俩出门。况且,阿七病体未愈,你这做大夫的竟也不体谅一下?
他收起笔墨,一脸松快地走到案前,坐在阿七面前。
我会尽早赶回来,你们哪也别去,听到没有?
好。
阿七端着茶杯,眼波流转。
你当心点儿。
她本想问他,是否一人孤身前往如意坊。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只在心里默默祈祷,求神灵保佑他平安顺利归来!
天一入夜,傅流云便换了身素净淡雅的衣裳,坐上了马车孤身前往如意坊。
花非花掏出一只白色小瓶儿自车窗前递给他。
只有两个时辰药效,速去速回。
傅流露疑惑地拿着瓶子。
里面是我新研制的药丸,服了它容颜会略有变化,你若顶着这张俏脸到如意坊去抛头露脸,傅伯伯恐怕立刻要差人来抓你回去了!
我本想戴个面具糊弄一下,你这个更好,谢啦!
傅流云欢喜一笑,对着前来相送的阿七摆了摆手。
回屋去吧!
阿七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他临行前给她的一卷书。
你若是无聊便翻翻这卷书,打发打发时间。
他走了,上了那辆极华丽极阔大的马车。
八只紫金铃挂着烟青色流苏坠子,在晚风中飘飘荡荡。四匹神骏异常的枣红色西域宝马,拉着镂着精致雕花挂着垂垂帘幕的车儿不急不徐地走在熙攘的大街上。铃声清越,即便是在人声嘈杂华灯初上的大街之上,那紫金铃儿也丁零响个不停。
傅流云微闭着双眼,修剪得极整洁的手指,如十个酣睡的小婴儿白白净净地蜷缩在他微凉的掌心。这是他首次参加如意坊入幕之宾的选拔。心竟莫名地悸跳着。阿七担忧的眼神飘落在他脸上,如此刻挂在车厢里那盏琉璃灯发出的幽幽温柔的灯光。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麒麟玉佩,玉佩光洁,微凉,让他乱跳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马车行了约一柱香时间,忽然停了下来!
傅流云掀开帘子,璀璨夺目的灯光立马涌进他的双眼,那些灯光从一个地方照射而来,那便是眼前那座高楼。七层的高楼,满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各种形状各种造型的漂亮花灯上写着不同女人的名字。正中最大的那盏花灯上写着媚如雪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