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之上,一张摇摇晃晃铺着锦缎的床榻。锦帐轻摇,银钩闲挂。淡青色罗帐外,叶寒凉倚在船窗边饮茶,案几上燃着一支烛台,一炉沉水香轻轻袅袅,将他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叶寒凉。
阿七掀开锦被,披头散发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救了我……
阿七一身鹅黄色杭绸长裙,又大又宽,全然不合身,她也不甚在意,端起他递来的茶杯,小抿一口。
叶寒凉一声不哼,满脸不屑。
我……我……我衣服谁……谁换的……
她放下茶杯,看着身上不合体的衣裙,双颊通红。
哼。
叶寒凉捏着茶杯,侧脸望着船窗外。
姑娘,你醒了。
珠帘摇荡,未见其人已闻其声。一阵江风混着浓郁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那一袭紫衣的女人珠翠轻摇满面春风地掀帘而入,笑得眉毛乱颤。身后一绿衣小鬟提着一只食盒。
她不知那女人为何看着她笑成这般模样,局促地垂着头,掩饰地又端起那茶杯。
既然她已无碍,我们便不叨扰了,劳烦妈妈将船靠岸,让我等自行离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