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站在灶台前,看着她手脚麻利地在锅灶前忙碌着,满脸惊喜。
没想到姑娘厨艺竟然如此了得。
阿七双袖高挽,露出两只白生生的手臂。
叫你家公子吃饭吧!我也不知他什么口味,不过两个家常小菜。
阿七将三菜一汤端上饭桌,热气缥缈,菜香四溢。
公子,今日阿七姑娘下厨,你快尝尝。
晚生给他倒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弥漫在空中,确是陈年佳酿。
沈青月端起酒杯,指尖温凉。
有劳姑娘了。
晚生手执青瓷,也给她倒了一杯。
阿七端起酒杯,搁唇下一闻。那对紧蹙的眉,乌羽似地倒映在清碧的酒色之中。
酒香清冽甘芬,酒色如月色融融。
我看姑娘愁眉深锁,心思郁结,人生诸多苦恨,不如一杯清酒,浇灭之。这酒是我家公子亲酿,公子赋名,醉月。
醉月?
开君一壶酒,细酌对秋风。
阿七双手捧杯,一抹浅笑自嘴角流水般溢出。
小少爷之事,还有劳青月公子挂怀。阿七先干为敬。
沈青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泪水却淆然而下。
阿七掩面拭净脸上泪水。
这酒之滋味,竟与傅流云所酿莲花白一般无二。
这……这不是莲花白?
阿七噙着眼泪,却极力挤出一抹笑意,以掩饰着心中之惑。
他为何久久不与她联系?
这是醉月。你若喜欢,晚生,拿几坛给她。
沈青月举箸夹菜,神情俊朗,姿态雅致。
这一顿饭,他吃得极欢快愉悦。多喝了两杯,便微醺地回房歇息。沈青月前脚刚走,那白色的猫头鹰便扑腾着飞进院内。晚生伸出手臂,托住那鸟儿,取出铜管中的信笺。
怎样?
正收拾碗筷的阿七,忙凑上问道。
宫主不在宫中。
晚生手捏着一指宽的信笺,去了书房。
阿七颓然地坐在桌前。
她决定去找他,起身,回到房中,长案上摆放着笔墨。她摊开纸笔,伏案绘像,雪白的宣纸上,绘满叶寒凉的画像。眉目俊逸,丰神如玉,左眼角一道细长的伤痕,为他俊美的容颜平添一分诡异之气。
晚生见她抱着那些画像,提着一桶米浆,匆匆离了小院,上了街。彼时暮色渐合,长街却喧嚣起来,街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她甚至等不到天亮,便将那些画像沿街张贴。她一面贴着,一面向行人打探,是否见过画像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