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缙山摆摆手让他退下,又叫住他。
“等等,今晚你留人盯着谢家。”
“是。”
谢明月在他身侧,一张脸早已被吹得煞白。
“吓到了?”
戚缙山摸了摸她的脸,谢明月摇摇头。
“只是想不到方才那人为何要前来维护我母亲。”
若十年前有此人相助,母亲也不会沦落如此境地啊。
她闭了闭眼,按下心中酸楚惊惶,冷静开口:“夫君,此人一定要找到,我总觉得,他与谢家怕是有关联。”
“好。”戚缙山温声答应了她,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今日累了,先回去歇息。”
春意堂中,
史韩玥甩着失去指尖的手,已经快哭晕了。
“老爷,妾身的手,妾身的手啊!”
她疼得尖叫,鲜血滴落满地。
谢长勋却只觉得惊恐烦闷,挥了挥袖:“去请太医。”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春意堂,喝道:“小少爷呢?”
“爹,我在这……”
谢立铭被下人搀扶着,软着腿脚走出来。
“就站在那,”闻到他身上一股尿骚味,谢长勋喝住他的脚步,“你和你娘这么晚跑来春意堂做什么?”
“爹?我们差点被杀了!”谢立铭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嗓子沙哑,“娘的手指被砍掉了,那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您不关心关心我们吗?”
谢长勋的脸上,除了谢家被侵入的愤怒,与面子被踩的阴沉,根本毫无一丝对史韩玥与谢立铭的温情。
谢立铭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
这还是那个对他和娘疼爱有加的男人吗?
“先说你们来这干什么!”
谢长勋冷哼一声。
“怎么?不服那日我打了你,所以过来出气?”
这个儿子,被史韩玥教养得越来越跋扈了,一点点不顺心都无法忍受,如今母子俩竟能趁他熟睡,深夜里干出这种事来。
若不是……
若不是谢氏无法诞下嫡子,他当初又怎会铤而走险,与自家表妹搞在一处?
谢立铭见谢长勋竟猜出了自己与娘的打算,忍不住赶紧认错:“爹,是儿子错了,但娘带儿子来,只是想探望谢夫人,并未存旁的心思。”
他身上一阵阵飘来尿骚味,谢长勋闻着恶心,冷脸赶人:“还在狡辩,看来还是不觉得自己错了,给我滚回院内,十日不得出府!”
“爹!”谢立铭叫了一声,忙又抿嘴道,“那……那娘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