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谁都没开口说话。
元白很快带着丫鬟婆子过来,把梧桐接走了。
谢明月抖着沾血的手,看着戚缙山,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罗氏!
她看向罗氏,眼神化为凌厉的箭光。
可这时,罗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下人的束缚。
她猛地扑过来,抓住戚缙山袍角:"缙山!你来得正好,这些年——"
她要把顺清侯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全都翻出来!
"侯夫人慎言。"
戚缙山当即一脚踹开她,玉江立刻把罗氏堵着嘴拖走。
他掏出手帕来,为谢明月一点点擦干净指尖沾染的血迹。
看到她袖口那被血迹染红的苏绣蝴蝶时,他深邃的眼眸暗意渐浓。
"二弟大婚在即,闹出休妻和离终归不妥。"他看也不看那局促的戚、罗两家人,脸转向谢明月时,声线陡然温和,"夫人,不如由你来说,此事当如何了结?"
满堂死寂中,谢明月听见自己腕间翡翠镯滑动的轻响。
她的目光从戚缙山笔挺的鼻梁上划过,落到他腰间悬挂的那把剑上。
“我认为……”
谢明月从戚缙山手中抽出手,用血迹斑驳的手,一把抽出他腰间那把剑。
“嘶!”
周围的人,除了戚缙山,全都狠狠缩了一下瞳孔。
戚修玉更是大喊:“大嫂,母亲待你速来亲厚!”
“亲厚?”她突然轻笑出声,用剑指向他的心口。
戚修玉连忙慌张后退,罗大夫人与罗大爷更是躲得远远的,恨不得捶胸顿足。
这戚家怎么回事啊?竟连个女眷都敢当堂抽剑砍杀。
“她待我亲厚,所以与侯爷和离不成,就拿我出气?”
谢明月紧紧捏着剑柄,有戚缙山在身后为她沉默地做盾牌,谁也不敢上前躲剑。
都只有躲开的份。
“过去罗氏对我做过的事,我不想再说,她过的多苦多累,也与我无关,只是今日她不该有伤我的心,更不该……伤到我的贴身婢女。”
谢明月语气沉缓,剑身映出她眼底猩红,恍如当年梧桐替她挡下了父亲的责罚后,背上显出的那几道红痕。
她一步步走到被玉江制住的罗氏面前,提起银剑。
手腕轻转,剑锋割断了罗氏的手筋。
“啊——”
罗氏在牵掣下,疯狂地扭动着发泄痛苦。
“谢明月!你!”戚修玉狠狠瞪着眼睛,却不敢上前,只能大骂。
“你好狠的心,你这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