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说是去抓人了,哪怕是去查人,没有绝对的证据,他都是不可能去找叶无痕的。
“那难道这线索就只有这么断了吗?”卢谨咬牙。
“倒也不是。”长孙信琢磨着,“只是我们得换个思路,从京郊的女尸入手了。”
他现在打算暂时认定阿芙是阿芙的事,京郊是京郊的事。
不能说事情在同一时间爆发,就归结为一件事。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先送走了卢谨,独自一人前往义庄去调查。
八具尸骨按照死亡的年龄依次排开,身上穿着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红裙子。
长孙信戴上手套,用丝帕掩住口鼻,凑近去观察这些死者。
一旁负责看管的衙役跟上前去,在他旁边汇报一些基础的情况:“这些姑娘年龄都在十八岁左右,身高五尺三寸,几乎没有偏差……”
“全都是五尺三寸?”长孙信有些意外。
衙役点头,继续说道:“身上穿着的都是……喜服……”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见长孙信没什么别的表情,才继续汇报:“这些喜服料子全部来自城南金织坊,由城东丝悦坊裁制,绣样是……”
“是十年前最兴的花样。”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
长孙信一愣,问衙役道:“这位是……”
“这位是老仵作的亲闺女,叫陶紫玉。”衙役忙回道。
“是个聪明的孩子。”长孙信夸赞。
陶紫玉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居然认得这是十年前流行的花样,是个可塑之才。
“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他转头问衙役。
衙役忙哦了声,说道:“这些姑娘们基本都是被虐打致死,而且……而且……”他说着突然耳根通红。
长孙信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半句,可衙役而且了半天也没说完。
“而且生前应该是长期被坚硬的物体强暴。”陶紫玉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小姑娘说这些面不改色的,倒叫衙役一个大男人颇为不好意思。
长孙信揶揄地看了一眼衙役,转而向陶紫玉问:“为什么是物体呢?”
陶紫玉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因为这个姐姐……”她指向最新的那个女尸,“有被锐物刺破的划痕,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她说得比较隐晦,但长孙信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确实是一大突破点,然而此时他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叶无痕身上。
这些姑娘们的骨架和手掌都看起来略大,最近被害死的这个姑娘手掌上甚至还可以看到薄茧。
很显然都不是养尊处优的姑娘,可身上穿的却是造价不菲的喜服。
很明显害死他们的是同一个十分有钱的人,而且这位有钱人的癖好不一般。
他十分清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叶无痕干的,但再怎么清晰的线索,也独独差了最关键的证据,能够直指叶无痕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