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疾病是可以通过药物医治的,唯独心病才最可怕。
林金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先把老头子的后事处理了再说。
于是他打电话给村主任老铁上来韩峰山主持一下丧礼,再安排各兄弟把子女、朋友亲戚都通报了,让他们尽快赶回来。村子里的人都叫上帮忙,厨房的理事交给罗阿兰、接客让徐建华负责、最关键的是叫上超度的和尚和“乐队”。
林金发几兄弟把老头子的身体转移到上厅,地上铺上厚厚的禾杆,再把老头子的草席、被子、枕头一并都挪到空空旷旷的上厅,最后再用两头竹苗把蚊帐挂起来。
在老头子躺着不远的地上,有一个脸盆是专门用来烧纸给老头子在黄泉下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脸盆里堆积了半尺厚的灰。
上厅的左侧是老头子的画像,还是他年盛时期画的,炯炯有神的眼睛让老头子活灵活现。一个番薯被切成两半用来插蜡烛,中间是平时用的碗装满了沙子用来插香。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红红的蜡液从“火山口”蔓延出来,一直流到木柄的地方,遇到发寒的空气凝结成一团。
上下厅的两侧、南北门的两侧和大门口坪子上都插满了迷迭的熏香。
上厅用白色的布隔开,里面的人披麻戴孝,围着老头子,有的坐着,有的跪着。没有用水泥装修的地板,特别潮湿,满地都是脏兮兮、粘乎乎的淤泥,时不时可以看见地上的跳蚤也来凑热闹。
林铁生也来了,作为侄子的他身在其中,只是他自小成长在旱窝,所以感情并不强烈。
水窝的一大帮人披麻戴孝,自然打杂事物这些事交给了旱窝人。外乡人徐建华也来帮忙接客,他只是为了那两块钱的红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