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都有各自的痛,跟他泼天般的怒。
姜玉瑶依旧抗争,却依旧被死死压制,难以反抗半分。
夜里,耳鬓厮磨之际,她咬声道:“你不是都同意放我走了吗,怎还这样?”
鹤砚清“呵”的一声:“我几时说过要放你走的?”
金色绣花的贡缎幔帘里,呜咽之声断断续续传来,少女的眼眶已然没多少泪水可流,只剩下满眸盈眶的湿润。
她的心忽上忽下,猜不到鹤砚清半点心思。
她一问,换来的,只有那更凶猛的对待。
她唯一的报复,便是用指甲在鹤砚清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次日,鹤砚清从床上起身时,转过身对着铜镜看了看他背后的那些伤:
“你身上的那股拧劲儿,早晚会给你扳过来。”
三日后,孟家来人。
丞相孟清河直接没来,来的是夫人李氏,孟让尘的的母亲。
双方坐在王府前厅,左右两队,气势沉冷。
孟让尘走进来时,姜玉瑶的身子立了立,正想说一句什么话,就被鹤砚清的眼神给逼退了。
只是姜玉瑶发现,孟让尘看自己的眼神的躲闪的,她神色凝了凝,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夫人开门见山的道:
“雍王妃,世子,双方儿女这婚,想来也是结不成了,今日是来退婚的。”
姜玉瑶在这一瞬,脸色惨白下去,但作为当事人,又是这王府里身份卑微之人,在这儿,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她又看了看孟让尘,见他只是脸色僵硬的低着头。
鹤砚清端着茶盏拨了拨茶水之上的浮沫,淡道:
“你们这是把婚姻当儿戏了?我三妹妹,你们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冷道:
“那日世子在朝堂上出具的生辰八字是钦天监都认可的,说要等三年才能化煞,这时间太久了。
六郎今年已然二十,再等三年也等不住,我儿姻缘不能耽误。
再说了,这三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啊,如此,便来退亲。”
雍王妃眼神掠过姜玉瑶时,跟落刀子没什么区别,咬了咬牙:
“日久见人心,这才三年而已,你们就不愿等了?”
鹤砚清侧眸,给了自己母亲一个眼神警告。
雍王妃见了那寒意沉郁的眸光,自是收敛几分下去。
李夫人道:“嗯,反正婚仪流程也没走完,能退就退了吧。
我们家六郎,上京城第一大才子,喜欢他的姑娘多的是,何必苦苦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