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迟疑了下,奈何她语声柔软清甜,便张开了嘴。
姜玉瑶将那鱼胶倒入他的口中,鹤砚清嚼了几下,他猛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去呕了出来。
从门外传来鹤砚清的怒吼:“姜玉瑶,你故意的吧?”
姜玉瑶趁他没注意,赶紧将剩下的鱼胶倒进了茶壶里,才起身走了过去给他擦嘴:
“没有啊,我是想着和你分享嘛,你总是怀疑我。”
这一夜,姜玉瑶便没再有理由与胆子将大门关着不让鹤砚清走进来了。
鹤砚清宿在海棠院姜玉瑶卧房里的屏风后更衣时,还冷笑了几声。
明渊这个人,简直就是他与姜玉瑶的纽带。
有他在,姜玉瑶的牵绊就在。
姜玉瑶坐在妆台前梳着自己的丝缎般的长发,发髻上的钗环都卸了下来。
她眉眼沉沉的看着铜镜里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世子,在心里思索着。
她觉得自己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想由着他夜里没完没了的折腾。
鹤砚清似从她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来,便先开了口:
“你先睡,我在屋子里再看一会儿兵书。”
这一日的夜里,是她们许久以来的同榻而眠。
鹤砚清看着她的背影,将手臂搭在她细软的腰肢上。
将睡着的姜玉瑶往自己身前拽了拽,拽进怀里窝着,从脖颈相贴至腿部,没有缝隙,紧密而柔软。
姜玉瑶实则没有睡着,她心底念着师父的事情,根本睡不着,清晰的感受着鹤砚清的每一个动作。
她有些叹息,这大抵就是孽缘的意味了吧。
次日一早醒来,姜玉瑶提前从床上下来,吩咐下人伺候她与鹤砚清洗漱更衣。
这一夜不知怎么的,鹤砚清睡得很沉很沉,到了时候都没醒来。
姜玉瑶掀开纱帐,勾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世子,世子起身了,你要去上朝了。”
鹤砚清睁开惺忪的眼,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不再是冰冷的她,是在叫他起床的姜玉瑶,荒野无根的心此刻定了定。
他语声有些起床时的沙哑低沉:“好。”
姜玉瑶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没必要再拧着。
她派人去浮光台中取了世子的官袍,替他穿戴,一边说:
“那我在太和殿外等你下朝,一道与你去见皇上吗?”
鹤砚清摇首:
“不, 我给你一块令牌,你在府里取一包最好的茶叶送去寿康宫。
要怎么说,要如何做,我会在路上给你交代清楚。”
姜玉瑶取了武夷山的大红袍装在精美的茶盒里上了入宫的马车。
她从不质疑鹤砚清破局的能力,照做就是。
入了寿康宫,是拿着当初老佛爷给鹤砚清的那块令牌才得入的。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鹤砚清到底会怎么做。
鹤砚清说,救出明渊,实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