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去给你换一壶热的。
这是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有人在心慌意乱,大脑失措的情况才会讲出来的。
鹤砚清是个做事极为严谨之人,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废话,也从来对每个人说出的话严谨分析,敏感到只要语气有稍微变化,他便会察觉到异常。
姜玉瑶第一句说,世子这是怎的,杯子都拿不稳了?
后一句按照常人思维应该是给他换个杯子,而不是说去换一壶热的。
神色阴郁的世子城府极深,反复研磨姜玉瑶方才的每一个神情与话语,想来定是有问题的,姜玉瑶对自己还没紧张到那个程度。
若是自己的手肘没有被碰到,那茶已经入喉了,是好是坏很说不准。
鹤砚清突然开口:“湛王,你不是养了一条猎犬吗,带过来没有?”
鹤昆点了一下头:“在啊,怎么了?”
鹤砚清侧眸看着他:“牵过来,我想玩玩。”
鹤昆吩咐下人道:“去把本王那条恶霸牵过来给世子,赶紧的。”
随后,鹤砚清几句话就安抚了鹤昆,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后面的事情,他会想办法。但是只有鹤砚清自己清楚,这都是自己为了姜玉瑶心软而留下的祸根。
明渊早就该死了,若不是姜玉瑶,他还有机会整这些东西?
猎犬恶霸被牵了过来,鹤砚清在桌上剩下的那杯茶盏里放了一块排骨,然后将茶盏放到了地上:
“吃吧,看看你运气如何。”
他没有选择银针验毒,不是所有的毒都能通过银针验出来的。
恶霸看见是排骨,哈喇子流了出来,伸着舌头兴奋的在茶盏里添了几口,那杯口有些小,它觉得不得劲儿,便用嘴将茶杯给弄倒。
茶水与排骨都倒了出来,刚好流到方才那一摊鹤砚清打翻茶盏的湿地上,前后两杯茶的茶水都倒这儿了。
恶霸几口就将几块排骨吃得干干净净,舌头还舔了几口倾翻在地上茶水,解解渴。
鹤砚清道:“朔风,将恶霸拴在我床头,明日起来看它死没死。”
若是活着,那就是自己多想了,若是死了,那也很简单,姜玉瑶今日下毒害自己。
鹤砚清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他自己都害怕,害怕恶霸明日早上一起来就死了。
若是得知姜玉瑶这般对自己,那自己又当如何呢?
次日一早,鹤砚清睁着眼,一直瞪着恶霸:“狗东西,算你命大,回你爹那里去吧。”
恶霸流着哈喇子,吊着长长得到狗舌头,被朔风牵着走出了鹤砚清的帐篷。
只是过了三四日后,鹤昆有些纳闷的道:“这狗这几日是怎么了,怎瞧着没精神,走哪儿都趴着,是没吃饱?”
恶霸这几日没什么食欲,见了鹤昆都不摇尾巴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鹤昆也没多想,连忙命人给他送来许多新鲜的鸡腿,恶霸也没怎么吃。
秋猎尚未结束,鹤砚清因伤告退,提前回了上京。
倒也不是因为伤势,而是鹤昆告诉他,从前的姜府大致已经收拾出来了,家具都按照鹤砚清的要求都摆好了。
就剩下一些最后的修缮,现在主屋跟小姐屋子已经可以搬进去入住了。
鹤砚清马不停蹄的带着姜玉瑶回程:“瑶瑶,我要送一份大礼给你,你一定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