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姜玉瑶,你告诉我,你是演的,我不跟你计较了。”
姜玉瑶侧眸一看,笑着道:
“你是谁,我们姜府好像没你这号人物。不过公子你瞧着面善,我也给你做好吃的。”
她干净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尘埃,没有这十年来被污染过的点点滴滴,此刻尽显美好。
鹤砚清脚跟忽的有些发软,眼神里满是惊恐之色:“你不记得我了?”
姜玉瑶又看了看他:“倒是有些眼熟,你是爹爹的同僚吧?”
鹤砚清放在她手臂上的手掌,这一刻无力的垂下,她记不得自己了,姜玉瑶居然记不得自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鹤砚清只觉胸口里的那颗心脏被人手死死攥住,痛得他呼吸难忍。
她恨自己,骂自己都可以,唯独遗忘最为决绝。
苏叶走过来用银针扎了下去,姜玉瑶再次昏睡了过去:
“三姑娘记忆错乱,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世子爷,奴婢这就去研究药方,想想对策。”
鹤砚清这一夜守在姜玉瑶的床前,心底的思绪乱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一个要杀自己的人竟然疯了,也不记得自己了。
这一刻,鹤砚清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他还是很痛苦。忘记,就是最深刻的死亡。
三日后,雍王鹤苍澜一行抵达上京,雍王先入皇宫给老佛爷请安后,才回的雍王府。
刚踏入雍王府,手底下的人就来报:“王爷,大事不好,您赶紧去王府前厅,都闹起来了!”
鹤苍澜脚步加快:“可是沈侧妃那边出了事?”
十一年没有归来,鹤苍澜还是敢大着胆子将沈念卿从南越给带了回来。
因为有人告知他,有外部势力秘密接触过沈念卿,他怕自己前脚一走,沈念卿就被旁人给劫走了。
他前一日实则就已经抵达了上京,准备将沈念卿安置在王府外的。
可手底下的一直禀告他,好似侧妃被人跟着,想要劫走似的。
鹤苍澜没有办法,只好将沈念卿带着回了雍王府,这还是回雍王府的第二个时辰。
雍王妃姚佩凌两眼猩红的站在王府前厅里,眸底倒映着一个十一年来都没有见过的身影。
鹤苍澜,大元朝与皇帝同父同母的亲王,前任太子,正朝着她走来。
这与自己分离十一年的夫君,十一年都没有一封书信的夫君,已经气势凌人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便是:
“你对念卿做了什么?”
雍王妃愣了愣,语声有些颤抖:“鹤苍澜,你有没有心啊,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堂里的座位上坐着鹤砚清,一边坐着笑盈盈的姜玉瑶。
在姜玉瑶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女子,气势汹涌,似要杀人一般,脚下满是碎裂的瓷片。
“鹤苍澜,你儿子将我女儿逼疯了,你开心了!你们父子都不是人,都不是人!”
曾经清明高洁,一身风骨的沈念卿沈大人此刻宛若疯妇,对着这个男人嘶吼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