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卿方才回来,看见鹤砚清牵着姜玉瑶时,不用说就什么都明白了。
雍王父子,都不是人。
姜玉瑶扑在沈念卿的怀里:
“母亲不用太过担心我,那古玉我是一定要去找回来的。
姜家的东西,不能就这么被人偷走。来日我下了地狱,我怎么去跟姜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母女二人在房中只说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姜玉瑶对自己母亲这十一年的过往不敢细问,沈念卿也不想提。
母女二人一同深陷雍王父子制造的牢笼里,格外痛苦,却又不掀开这伤口给彼此看,都在粉饰太平,都说自己过得好。
姜玉瑶忽而想起一事来,抬眼道:
“母亲,姜家人的尸骨被世子安放在钦州,您有机会去看看吗?”
沈念卿有些怔然,眼珠子瞪了瞪,旋即又松了下去,苦笑道:
“世子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看得出来,他比他那个父亲要好一些。
上千副尸骨运送去钦州,还要掩人耳目的建造陵墓,他这一点算是对你有所付出。”
细数鹤苍澜对自己的那些承诺,他答应自己为姜家翻案的,找到真正的凶手。
可是十一年过去了,鹤苍澜一点动作都没有。
姜玉瑶苦笑两声,未再解释。
她与鹤砚清,恩恩怨怨的,极为纠葛。
沈念卿搂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与姜听澜有些相似的眼睛,眸眶里满含泪水。
十一年了,她终于与自己的女儿团聚了。
但是沈念卿绝不愿看见姜玉瑶一直被人控制,她必须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女儿远走高飞。
鹤砚清在雍王的书房里立着,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让姜玉瑶的母亲随她去鹤府住几日。”
鹤苍澜瞪眼:“你还管起本王的事情来了?”
鹤砚清身子在宽椅上坐下,双腿交叠,唇角勾了勾:
“你若是想沈侧妃安全,安生个几日,就知道让她不住在雍王府是最好的打算。
我在上京城有自己的府邸,今晚我便带着姜玉瑶母女住过去,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但我保证,人不会跑。”
鹤苍澜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世子清隽的神色侧了过去,带着不同抗拒的冷凛:
“今晚我会带走姜玉瑶去养病,沈侧妃一定会跟着。
你不同意可以,她一定会在心底又记你一笔。
你若是想让沈侧妃再恨你一些,也行。”
鹤苍澜抿了抿唇,才不甘的道:“总归都有翎儿了,她再是走,也走不到哪里去。”
沈念卿无权无势,他老早就将人控制好的。
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是武艺高强的杀手,鹤苍澜不担心沈念卿会消失的。
是日夜,鹤砚清带着姜玉瑶母女回了鹤府。
在马车上,姜玉瑶小声的告诉自己的母亲:“我装疯这件事,估计瞒不了鹤砚清多久了。”
沈念卿眼神凝了凝:“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