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玉瑶的心底,的确也没把鹤砚清当做是自家人啊。
这是姜家的事情,她作为姜家唯一的后人,是该她去管啊,为什么要事事求着鹤砚清呢?
“那你自己破译得来吗,你都做成什么了?”
鹤砚清深邃的轮廓在昏暗的烛火下,有一半融于黑暗,他将一行行小字罗列下来,画着无数箭头,又道:“你是觉得我不会管吗?”
姜玉瑶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管,我只知道姜家的所有事情都很敏感,我不愿外传。”
鹤砚清眼神定定的看着她:“我会管,姜玉瑶,我会管。”
姜玉瑶的眸子颤了颤,将眼神从他身上挪开。
她从小就在王府备受欺压,活到现在,是靠着时不时的撒谎,计谋才苟延残喘的活下来的。
她算计过别人,别人也害过她。她早就对这些话无感了,更何况,鹤砚清就是那个骗她最厉害之人。
才认识的时候,他不就把自己送给鹤昆吗?
她笑着:“是吗,那我倒是要多谢鹤相的关怀了。”
鹤砚清道:“你母亲,现在已经在钦州姜氏茶庄休养,前些阵子她去扫了姜家墓。
医女传话回来,说她情绪稳定,没有犯病。”
姜玉瑶眼眸忽的瞪了瞪,有些不可置信:“你将我母亲救下了?”
鹤砚清:“嗯。”
姜玉瑶此刻正站在鹤砚清书案一旁,鹤砚清坐着时,她能清晰的看着这个当朝第一权臣头上的一缕银发。
鹤砚清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事情已经都帮她完成了。
但姜玉瑶也不算太不知好歹,从雍王手里抢人,还要一直藏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谢谢你,鹤砚清。”她道。
鹤砚清手里的墨笔停下,抬起黑眸看着她:
“怎么谢?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做不了白白付出一事,你最好用对等的事情来换。”
姜玉瑶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论财富,她几乎没什么自己的财物来源;
论权势门第,姜家已经覆灭;论温柔贤惠,她时常与鹤砚清对着干,口服心不服。
姜玉瑶的确也拿不出什么对等事情来交换,倒是也很真诚的道: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用,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完成,刀山火海,绝不眨眼。”
鹤砚清纤长密集的长睫半敛,挡住了黑眸里三分之二的失意:
“我想要的,你拿不出来,你也不愿意。”
姜玉瑶又在仔细的想了想:“你想要皇位是吗?”
鹤砚清凝神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
姜玉瑶一时也看不懂他了,鹤砚清此生最大的追逐不就是皇位吗?
他怎又摇头了,怎不想要了?就在她思考之时,姜家古玉已被鹤砚清破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