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砍下背叛者的头颅,却也换不回珍视的家人。
如今再看嘉萝做绣活,沈长宴竟然生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心情。
不再觉得她这般做堕了自己的面子,反而生出支持她的心思。
沈长宴自己都没意识到,从前的他只想让嘉萝全心全意仰赖他,并不在乎她的想法,而现在他却开始尊重起嘉萝的感受,愿意庇护她慢慢成长。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自信嘉萝必定全身心依靠着他,愿意为他付出所有,便也不吝啬给予嘉萝一些善意。
如果哪一日,做绣活在嘉萝心中的重要性排在他前面,沈长宴绝不会允许嘉萝再碰一下针线。
他迈着长腿往里走。
鞋底和地面触碰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嘉萝的注意力。
“侯爷。”嘉萝放下手中针线,站起身笑盈盈看他。
沈长宴快步走到嘉萝面前。
“坐。”
他在嘉萝身旁落座。
嘉萝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茶。
沈长宴接过茶杯,没有喝。
“阿萝,你可想要一家属于自己的绣坊?”他问。
嘉萝先是一愣,随后眼底浮现喜悦和向往的神色。
沈长宴又道:“你既然喜欢绣东西,我自然不会反对。但寒柏他们卖绣品,多是低价出给其他绣坊,平白辱没了你的手艺。我的意思是给你开一家店铺,专门出售你的绣品。你意下如何?”
嘉萝自然愿意,但她想到京城的地价,不免迟疑。
“不知在京城盘一间铺子需要多少银钱?”
沈长宴挑眉,听出嘉萝话外之意。
“你是我的人,想盘铺子还不容易?”
“可是...”
“没什么可是,阿萝,你需得明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沈长宴轻叹一声,“你要学会依靠我。”
嘉萝愣怔良久,眼底似有水光浮现。
她轻轻嗯了一声。
“若阿萝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沈长宴喉头溢出轻笑,点了点自己的侧脸。
嘉萝忍着脸上的羞意,身子微微前倾,在沈长宴点过的地方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在沈长宴心底掀起层层涟漪。
他忍不住拉过嘉萝,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埋首在她脖颈处。
“晚些时候,我让寒柏把地契拿给你。”
他说话的嗓音带了点哑,把嘉萝圈得更紧。
从嘉萝的视角看去,只看得到沈长宴的侧脸——另一半脸贴着她的脖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