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几分钟,我要换个衣服。”
怀特闭上眼仰头,良久,长叹一声。接着利落的起身下床,话是对着抬脚踹门的那人说的,眼神却定在奥斯那张藏在走廊阴影里的脸。
队长挑挑眉,扭头用眼神询问主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扯起嘴角。“可以,请别试图逃跑,怀特先生。”
“砰!”
最后一锤落下,拍卖师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开来,接着渐渐消散。嗯,完美的闭幕式,拍卖师在心中喟叹一句,真爽!
空气中,烟草与香水的味道交织缠绕,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人群开始散去,窸窣的脚步声与压低的谈话声在逐渐空旷的大厅显得有几分嘈杂。
“伊索尔德,我先走了。”
哈蒙德把大衣裹起来,边理衣领边朝人说,然后不出意料的收到了一个带有控诉意味的白眼,那边忙碌的淑女小姐懒得多跟他烦一个字,大逆不道地甩甩手让他赶紧走,别在这儿惹她心烦。
哈蒙德也好脾气地笑了一声,脚尖一转准备离开,穿过大厅时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哈蒙德,要走了吗?”卡修斯两手向外微张,脸上儒雅的笑容温和近人,一步步向这位年轻的家主走去,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赞叹,就像是在看自己年轻有为的孩子那样——作为哈蒙德父亲的好友,他当然有资格那么做。
回家的好心情被突然出现的卡修斯败坏了一大半,脸上的笑容淡去,哈蒙德平视着这位长辈,语气平静。“卡修斯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人笑起来,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突然冷凝下来的氛围。
“一定要有事才行吗?你也可以称我一声叔叔,哈蒙德,你长得可真像你的父亲啊,如果他还活着,我都不敢想他会跟我怎样炫耀他优秀的儿子。”
“是吗?如果他还活着,你根本就不会回来吧。”哈蒙德对那些可以称得上是赞美的话无动于衷,下意识摩挲着指节,语气也不咸不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哈蒙德话还没说完,卡修斯忽然凑近,那双棕绿色的眼睛闪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像是黑暗中的野兽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哈蒙德的脸,意味不明地连声询问。
“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那些事?你是故意把那怀表送回来的?”
“谁知道呢?”哈蒙德不退反进,眼皮一掀,对上那双幽绿的瞳孔,声音冷得像块冰。
卡修斯一愣,一瞬间待在原地,心乱如麻,下一秒肩膀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哈蒙德回头看了他一眼,莫名笑了一声,“卡修斯,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