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再问他了,上手推了推门。虽然破旧,但也轻易推不开。
按照平时,宋福一脚踢出去,这门儿就自己报废了。然而他现在是寻求许久的“落魄”汉子,多日不进水米,有这力气就奇怪了。
因此他推搡了几下,就虚弱的顺着门框滑下,咳嗽了几声,“程狱长,麻烦您给把钥匙吧,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胡氏张了张口,似乎要说点什么,被程平一眼瞪回去了,“女人家家的,多事!”
接着又向宋福道,“你爱开不开,我无所谓的,明儿连屋带人,都给你铲出去。”
宋福皱了皱眉,他当然有力气一脚踢开门,可却不能那样做,向着胡氏拱了拱手,虚弱道,“婶子,劳烦您帮帮忙,我自有酬谢。”
程平老婆早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丈夫,向着宋福道,“哎,你放心小伙子,我们这就给你找找,不说能保管找到钥匙,起码也不会立马赶你出去,总得给时间你缓缓。”
程平在一边使着眼色,奈何他老婆就是不看他一眼。
跟宋福说了几句话,这才拉着程平回屋里商量。将门关好了,从窗户里看着宋福倚靠在门边歇着气力,程平埋怨道,“妇人之仁,你干什么要同情人家,你钱多了烧的,漫天里做好事。”
胡氏掐着腰,压低嗓子道,“嘿,你这不识好歹的,我都是为谁啊,啊?咱这房子来的不地道,前后邻居都知道,你当着他们面儿使这坏心,把事做绝,以后怎么往来?你几个儿女还要不要说亲家。”
程平放下碗,又拿起烟杆儿吧嗒抽着,狐疑道,“你真是这样想?”
胡氏一把夺过烟杆儿扔到一边,颇为嫌弃道,“抽抽抽,抽死你。”又解释道,“以前这话我是不说的,可前儿我们家老大不是到了年龄了嘛,得说亲了,人家一说起你,都摇头。”
“嘿!”程平不服起来,“老子哪点儿差了,虽不是本地人,却也置家立业,还吃着公家饭呢,他们敢瞧不起我?”
胡氏推他一把,“谁说是嫌弃你了,是你平日里太跋扈了,人家都怕。我寻思着,往常也就算了,可咱们家的孩子一天天的都大了,可不能长久地这样下去,总还是要跟周围的人家缓和缓和,你平日里也给点儿好脸,啊!听到了没。”
程平下意识的吧嗒一口烟,随即发现自己空着手呢,忙又放下了,想着自己几个孩子,那是怎么看怎么宝贝,他可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宝贝,若是自己影响到了他们的将来,那可是天大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