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杭做不了千金医馆的决定,当即拒绝,“恕我难以应承闲王的要求,你若不愿救治,大可将人扔出去,由得河益知道人在你处,让她来找你的麻烦,而千金医馆不过是家微末小馆,实不想沦为你们争斗的牺牲品。”
嚯,这脾气与她真是不相上下,油盐不进。柳喜喜如是想。
苏礼杭的回应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现今的千金医馆大权仍紧握在苏老太太手中,他不过是个孙儿,又非没脑子的傻瓜蛋,自然不会答应。
但柳喜喜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她选取了一个折中的方式,让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笑道,“苏家小公子,此话差矣,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若没有记错,你受伤之时,我曾到过你们苏宅为客,我见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礼杭猛地站起,“闲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与我奶奶和母亲商议,若是她们执意不肯应允,我也无计可施,还望闲王莫要相逼。”
柳喜喜淡笑,“那我就静候苏家小公子的佳音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你们苏家世代为医,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苏礼杭躬身作揖,辞别而去,柳喜喜吩咐知春妥善安排卫荀的居所,又遣侍卫将昏迷的少年抬至医官处,让大夫先行查看病症,而后严加看守起来。
诸事安排妥当,柳喜喜返回了乘风馆,砚书和惜画正陪着姜谙,见她归来,二人很是识趣地悄然退下。
柳喜喜见姜谙端坐于案前,一直眉头紧蹙,若有所思,浑然未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便也不去惊扰他的思绪,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看着他修改板画。
因不宜把莺米谷的事闹大,以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他们绞尽脑汁,尽量让措辞委婉,又不能叫人轻视了,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姜谙以简笔画的形式绘制了大半,这是柳喜喜传授的妙招,用最简单的图形让不识字的百姓们也能一目了然其中之意。
板画一共有两张,一张是关于莺米谷的科普以及发现莺米谷的悬赏令,另一张则是入夏以来,针对出现精神恍惚、神情涣散等症状的公益诊疗活动。
不将两者联系,以免人心惶惶,好心办了坏事。
重点在于后一张,柳喜喜决定挺身而出,与千金医馆携手救治百姓。而之所以选择千金医馆,除了是姜谙的提议,更为关键的是因为苏礼榕。
柳喜喜想要扳倒蔺靖风,赢隐村,必须从内部瓦解他们,各个击破。她的手下已经暗中监视苏礼榕好些时日,除了种植莺米谷一事,从未发现她与蔺靖风、与隐村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