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走出去后，郑显说：“起来吧，跪着不累？”
我连忙站了起来，揉了揉两个膝盖，说：“累的。”
郑显又咳了几声，说：“你这丫头，这个时候来告状，就不怕朕被气死？那可是朕的皇儿，万一朕不信你，你该如何？”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如果太上皇不相信我，我就另想办法收拾那玩意。”
郑显被我气笑了，说：“你这算是恃宠生骄吗？“
我摇摇头，说：“我这算是为民除害。”
郑显听了沉默了。
郑灏在我的眼里竟然成了个祸害，这是郑显怎么都想不到的。
这时卫一进来了，他身后跟着程大智。
程大智看到我并没有感到意外，还恭恭敬敬地给我行了一个礼。
郑显也没有让我回避，直接对程大智说：“去给朕查杨贵妃。”
程大智愣了一下，但什么都不敢问，回道：“是，太上皇。”
程大智说完，说转身走了。
我看着程大智的背影愣住了。
就这？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在打哑迷一样，程大智能明白郑显想要做什么吗？
这时郑显朝卫一挥了挥手，卫一端来一把凳子。
郑显说：“坐吧，朕有话要和你说。”
我乖乖坐了下来。
郑显拿着毛巾捂着嘴又咳了一阵，我看到那毛巾上全是血。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太上皇，我可否为你把一下脉？”
郑显看了我一眼，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我的手连忙把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郑显问：“如何？”
我松开郑显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油尽灯枯。”
我的话音刚落，卫一的脸色就变了，喝斥道：“大胆，太上皇命与天齐，岂容你胡言乱语？”
郑显摆了摆手，说：“阿蛮说话口直心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自欺欺人？”
卫一一听，泪水汹涌而出，哽咽道：“太上皇，是奴婢没用，救不了你。”
郑显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朕能熬到今日，已是阿蛮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所然，所以朕走后，你一定要像对朕一样对阿蛮，切不可让她受半点委屈。”
卫一边流着泪边点头。
郑显觉得有些累了，闭上眼歇了一会，才睁开眼说：“阿蛮，朕时日无多，在临死前有些话要和你说。”
我说：“太上皇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