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置把我伪装成了一颗跳棋,前进到其他区域,占领其他颜色,当我占领,棋盘上的颜色就会熄灭,随之空间内杀意暴涨。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知道这个杀意空间是谁的吗?这个歹徒,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为什么他的杀意空间会是这个形态的?”
作为杀意侧写师,的确有资格了解和杀意空间有关的信息。
舒良策斟酌了一下:“姜晴研究员递交的报告有分析,歹徒出身寮棚区,的确有一个和颜色有关的习俗,那就是屋顶。”
提到寮棚区,于白了然,其实这就是个贫民窟。
看到于白表情,舒良策点到为止,接下来的话,以他的身份,不太适合说出口。
因为寮棚区的屋顶,和历史腐败脱不了干系。
其实也不是什么习俗,就是很久之前,上面有尝试改善贫民窟的条件,拨了一大笔钱,最后层层瓜分,落到具体执行环节,没钱了,为了应付,干脆就把所有的屋顶铁皮都刷上不同颜色的漆。
高空看去,五彩缤纷,让人暂时忘记了,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垃圾填埋场和非法贫困户们居住的地方。
就这样,寮棚区的人们就保留了这项“传统”,并且乐观地在重要的日子,用新漆重新给自家屋顶上色。
当哪户人家有人离世,就会用挡雨布将自家的颜色遮盖起来,因为他们担心,亡魂本能会对生前有留恋,为了让亲人不再回到这个困苦的地方,他们会将自家屋顶的颜色遮盖。
于白心念微动,杀意空间内,颜色熄灭,杀意反而暴涨,看来这个贫民窟出身的歹徒劫持缆车索要大额赎金时,已经做好了寻死的觉悟。
他有些沉默。
舒良策看着于白,眼神微微眯起,带上审视:“劫持缆车还不够,还劫持了人质,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家穷,姐姐要治病,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你怎么看?替歹徒惋惜?同情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社会的错?”
于白看着自动贩卖机,淡淡道:“你知道我刚进监狱那会,有人来问我,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我说我是被人栽赃进来的。
他们听完,哈哈大笑,说,这里每个人都和你想得一样。有人觉得自己是被无良律师给坑了,有人说自己是被出轨妻子给陷害了,有人认为就是自己倒霉赶上警察执法……唯独不认为自己有错。
行善作恶,皆在人为,是非对错,皆有因果。
有法律来给他量刑定罪,我的评价,并不重要。不过,谢谢舒警官愿意回答我的疑问。”
说完,于白又恢复原来那副彬彬有礼却又狡黠的模样。
舒良策沉默了一下,随后越过他,径直走进办公室:“你每次说谢谢都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
识心研究院的观察员们已经就位。
这次除了于白,还多了几个监视画面。
应该又是在哪里找来的、企图替代于白的杀意侧写师,甚至这次的数量还比上次多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