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喔……怎么也没人告诉我……原来这里风这么大……”她喃喃着,眼泪悄然滑落,洇湿了兔子的绒毛。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天台下的城市,目光迷茫而疲惫。
她已经无力思考自己还能做什么。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像是一种隐隐的催促,在提醒她什么,压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或许……或许她真的不重要吧。
因为不重要,所以随便被人践踏。
眼泪越流越多,却再没有声音。
她的胸口压抑着一团巨大的空洞,那些积攒了多年的委屈和疲惫在这一刻汇聚,却没有喷涌而出,只是化作一片沉默。
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饰品的碰撞声越来越响。
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鞋底不经意踩到了脚边散落的一枚饰品,发出轻微的滑动声。
*
滋滋——
对讲机的声音在天台入口处响了一声,被一只手迅速按掉。
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门口探出来,制服的轮廓在天台昏暗的光线里若隐若现。
女警察微微弓着身,右手还下意识地搭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睛谨慎地扫过四周,直到目光定格在天台中央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贝丽背对着她,站在天台边缘,长发被风吹得凌乱,怀里的毛绒玩偶随风轻轻晃动。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片脆弱的枯叶,只要风再大一点,就会被吹下去。
女警察愣了一下,眉头迅速蹙起。
她没有立刻喊出声,而是轻轻后退了一步,向身后的同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
她咽了一口口水,抬手按在胸前的对讲机上:“目标状态不稳定,大家不要上来。”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被风掩盖。
贝丽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目光始终落在天台下那片灯火通明的城市上,喃喃自语的声音轻得像是风中飘散的灰烬:“……为什么我逃不掉……为什么连它们……都救不了我……”
那句话断断续续地传到女警察的耳朵里,像是某种无助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