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铭那低沉而又饱含愤懑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片沉寂。
“这就是我为什么执着于下属实力的原因,他们没能守护好我最珍贵的东西,反而成为了我失去至亲的重要原因之一。”说到此处,白铭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稍作停顿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在他们的实力强于我、变得有用之前,在我眼里……他们统统不过是一群毫无用处的废物罢了!”
这番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落在地上,在静室中回荡不休,久久不散。
“唉——”
白惊羽凝视着眼前面色平静,但内心深处却积压着怒火的白铭,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庆幸,庆幸他自己做的最后一步准备工作,便是找这个机会与自己疼爱的孙子好好谈一次心。
如今再看看白铭此刻的模样,便能清楚地察觉到,他对于至亲之人的骤然离去,始终未曾真正释怀过。那内心所压抑的愤怒与憎恨,恐怕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遥想当年,在至亲离世后的那些日子里,白铭就像发了疯似的,没日没夜地拼命训练着。
那时的白惊羽,仅仅将此视为他为了排解内心无尽的悲痛哀伤,而寻找到的一个情绪宣泄之口罢了。
然而,随着时光缓缓流逝,又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日之后,白铭在外人面前的种种表现,似乎都已恢复如初,与往昔并无二致。
于是乎,白惊羽便自然而然地认为,他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子已然成功地从那场巨大的伤痛之中走了出来。
所以他在自身重伤并且还要暗中准备阵势的铭刻,也就没有更多的心力去关注乖孙的日常。
再加之,当时的白惊羽一方面身负重伤未愈,另一方面又要在暗地里紧锣密鼓地筹备布置那秘传阵势的铭刻事宜,实在难以分出更多的精力来时刻关注乖孙日常生活中的细微变化。
现在看来,白铭不仅没有从那段悲伤中走出,反倒在那被长久压抑的愤怒与憎恨的侵蚀之下,其性格竟然逐渐产生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扭曲。
不过,还好发现得及时,目前来说采取补救措施尚不算太晚。
若是继续放任不管,任由事态这般发展下去,那么极有可能致使孙儿被那已经严重扭曲变形的仇恨彻底吞噬,最终沦为一个空有强大天赋却心灵极度扭曲的可怕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