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温凉的手掌贴上淼淼的后颈时,淼淼想要像刺猬一样缩起来,又展开了,
“进去穿一套。”顾戚言像对待羽毛一般轻轻推过淼淼,
淼淼听话地走进去,手上是那件顾戚言为他挑选的棉服,暖的,他掂量掂量这个重量,好厚实,升起的第一个想法,这件衣服买来多少钱,卖出去又会有多少钱,他想法刚升起来那刻,又突然转到他初见顾戚言时,想把他衣服骗过来换钱,
他摇摇脑袋,营养不良的几缕黄发垂在脸颊,他没再想,而是利索地把单薄的几乎要露出皮肤的粗糙葛衣脱下来,再穿上棉服,穿在身上的那刻,他上下地摸来摸去,真的好暖和,厚重的质感让他不自觉微笑,冻住的血液像是活过来一样,重新开始流动,
他走出去,顾戚言略微打量几下,点了头,其实淼淼穿这件棉服并不好看,他像一棵瘦瘪的黄豆芽,包在球一样的棉服里,但淼淼站在那,抬眼看过来,像里的果酱流心,眼睛微亮,
如同最后一根火柴擦出的火光,微弱,又顽强,
顾戚言察觉到淼淼在接受人善意时,会不知所措地轻抬眉毛,在亲近时,又会渴望信任的人带来的肢体接触,
他处在恶意盈满的环境里,像只奸诈的狐狸,不动声色地潜伏,冷静地等待,最后精准地咬住目标的动脉,
很像自己,顾戚言望向前面因为兴奋而脚步提快的小孩,也看到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向自己望来,
顾戚言加快脚步,跟他并排,他们来到了一家小吃摊前,“老板,来两碗扁食。”
“好嘞!”老板麻溜地下锅,一个个皮薄馅多的扁肉跳进猪骨熬制的白浓高汤上,又拿起捞勺,把下进的扁肉捞进碗里,洒上翠绿的葱花,清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