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不我们跑吧?我听说那帮军营里的兵鲁子根本不把军妓当人,都是生生折磨死的。
说出来不怕姐姐笑话,其实将军之前来我房里,都粗鲁的很,我身上好几天都青紫的难受,若是每天伺候那些当兵的,我不如死了。”
刘金钏这时候没心思比较罗松在床上的那点事儿,她现在也绝望的很:
“跑?往哪里跑啊?
我们在流放路上,有萧家护着好歹还能平安,若是跑了,我们带着如彤如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再说了,连萧家都老老实实的跟着官差流放,我们若是有逃跑的心思,怕是会直接处死。”
冷月嫦刚要灰心立刻就有了想法:“对,萧家,我们去求萧家,将军怎么说也是镇国公的部下,我们求他们,他们肯定有办法,不会让我们沦为军妓的。”
刘金钏眼神的光都快没了,“我们拿什么求,先不说萧家能在路上保护我们平安已经是看在以前情分的份儿上,你以为就我在西北的那点子产业,他们能看得上眼吗?
就算是求人,他们凭什么帮我们呢?西北那边具体怎么样我们还不知道,西北民风淳朴,若是他们都相信镇国公是冤枉的还好,我们也能借着这么一点儿冤情和将军曾经护佑西北的恩情,不会让我们充配入军妓营,做个苦力也就罢了。
若是他们也都相信镇国公通敌卖国,那到时候萧家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我们了,到时候能不能活命还是一回事儿呢。”
冷月嫦瘫坐在床边上,眼里是一点点的绝望:
“姐姐,难道咱们就这么听天由命了?你就不想想孩子吗,如彤明年可就及笄了,难不成也让她和我们一样沦落为军妓?”
刘金钏自认不是烈女,她就算是沦落为军妓,也会照顾好女儿们,但是女儿,女儿不可以....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冷月嫦看刘金钏的脸色苍白,往她身旁靠了靠,搓搓她的肩膀安慰道:
“你说,这一路上萧家人看不出什么悲伤,是不是镇国公没死?如果镇国公没死的话,那我们将军是不是也....”
刘金钏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期待着罗松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解决面前的困境,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清楚另一件事。
现在的情况下,就算是罗松活着,自保都是问题,也救不了她们。
“将军活着又怎么样,还能骑着高头大马接我们走吗?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月嫦,我知道你不是个心狠的人,若是路上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答应我,帮忙照顾如彤和如柳。”
冷月嫦慌张的摆手,她们俩这段路上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她之前的强势大都是仗着自己生了儿子,才耀武扬威的。
但是其实她心里知道的是,罗松不爱自己,纳了自己完全是因为被公婆逼的。
若是日后公婆没了,罗松从外面回来,那自己就算是有儿子也没地位,所以才一直和刘金钏对抗,想要趁着能捞多给自己捞点儿,老了有个保障。
“姐姐,你可别这么说,你知道我最怕吃苦了,我就是怕吃苦才卖身的,若是没人替我撑着,我可没办法照顾两个孩子。”
刘金钏没有再说什么,扯了被子,“天晚了,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睡不着,但是也要睡。
她们没有萧家人的好体魄,休息不好,更难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