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禹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身形渐渐虚化,一阵清风拂过,便已消失不见。陆淮临望着慕容少禹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迈入寝殿,只见江归砚仿若木雕泥塑般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凝望着一处。
陆淮临心下一沉,忙疾步上前,挨着江归砚坐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温声问道:“你怎么了?”
江归砚仿若大梦初醒,缓缓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轻声问道:“阿临,一千年是多久,是不是要很久很久?”
陆淮临略作思忖,应道:“大约是从我出生至今这般长久。”
江归砚听闻,微微颔首,面上却浮起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陆淮临敏锐地察觉到,江遇千年的等待与最终的消逝,总归在江归砚心底投下了一抹难以消散的暗影。
“他在灼华封印里等了我一千年,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不知道自己在等谁,就那么被困在那里,困了好久好久……”
江归砚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这并非你之过,莫要再自责了。况且,如今你们现在已经合二为一了。你就替他好好活下去吧,想来,这亦是他心底所愿。”
江归砚微微颔首,神色中仍残留着一丝黯然。
“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陆淮临轻声说道,说罢,便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行至门前,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江归砚。
寝殿内,江归砚躺在榻上,小声的说着:“哥哥,没人说你不值得,你永远值得。”
陆淮临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竹月轩,一路上,他的思绪都被江归砚的话紧紧缠绕。踏入竹月轩的那一刻,他径直走向那把平日最常坐的椅子,缓缓坐下,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沉思。回想起江归砚提及之前在九重仙宫的人是江遇时那复杂的神情,陆淮临心中便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波澜。
还有江归砚说江遇因为恶念缺乏感情,所以不愿意与人交谈,还会讨厌身边的人,甚至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这说这是不是说明他前世做的那些恶事是身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