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家这钱攥在手里,虽说看着舒坦,可实则烫手得很呐。
您也清楚,咱们这四合院就巴掌大的地儿,邻里间红眼病的不少。
见不得旁人日子过得红火。”
江母坐在吱呀作响的旧木凳上,手里还攥着针线活儿。
听了这话,手上动作顿了顿,抬眼细细打量着自家儿子。
思忖片刻后,微微颔首:“你说得在理,树大招风,咱低调些准没错。
再说了,我可一直惦记着呢,咱家小浩今年都满 20 了,早到了该相亲的年纪。”
说到这儿,江母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拿手中的针线朝江浩轻点了一下。
“你呀,平日里老拿工作当借口推脱,这回要是有了‘三转一响’。
可是实打实的加分项,保准能相到个称心的姑娘。
咱轧钢厂保卫科大队长的名头摆出去,哪家姑娘不得高看一眼?
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多相看几个,挑个脾性好、会持家的。”
此时的江浩,哪能料到母亲会说到这个问题上。
就买个三转一响也能联想到这些。赶紧找了个借口又溜走了。
假期一到,江浩还没起来,江母就把轧钢厂给的票据递到他跟前。
眼里满是期许:“浩儿,票给你准备好了,挑个好的,别马虎了。”
家里几个小家伙跟约好了似的,一瞅这阵仗,立马围上来。
拽着江浩的衣角,撒泼打滚、卖萌耍赖,非要跟着一块儿去。
江浩拗不过,只好大手一挥,带上几个“小尾巴”一道出了门。
一路上,几个小家伙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瞧见街边卖糖人的小摊,脚就像生了根,挪不动道;
瞅见卖的,更是扯着嗓子喊饿。
江浩哭笑不得,一路走走停停,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全然没了出门购置大件的紧迫感。
好容易晃悠到供销社,江浩一瞧,瞬间犯了困难选择症。
自行车货架上,凤凰牌、永久牌、飞鸽牌一字排开,各有各的风姿;
手表倒简单,这时市面上主流就上海牌,北京牌还没影呢;
缝纫机也有蝴蝶牌、蜜蜂牌、飞人牌三家争鸣;
收音机则是红星牌与北京牌两两对峙。
几个小家伙瞪圆了眼睛,瞅瞅这个,摸摸那个。
嘴里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江浩摩挲着下巴,思量许久,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