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从凌晨开始,搞了大半天,即将正午时分,在欢快的喜乐中,何家的迎亲队伍终于抬着新娘和嫁妆走到了何府门口。何发和家里人看着迎亲队伍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大门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有松匀称,变故就出现了。
他的二儿子,这场婚宴的新郎官在花轿门口费劲吧啦地踢了半天轿门,花轿中都没有半点反应,何发心中立刻一个激灵,而当他们终于忍不了,只能不顾礼数地把花轿轿门打开之后,他心中激灵变成了刺骨寒冰,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新娘不知何时已经死在了花轿中。
前一天晚上因为伯府魏熙雅的事情,京兆府衙门的人忙碌了一整宿,直到天光大亮才把汉礼伯府内的人和所有前来参加婚宴的人排查了一遍,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每个人都有在场证明。这让沈府河京兆府的人都很沮丧。
唯一让他们振奋的事,就是徐文海偷偷从魏家大小姐的送嫁队伍中偷听到了大丫头们的对话,知道了原来这位魏家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属,甚至已经跟人私定终身了。
虽然得知这个秘密让沈家的面子更挂不住了,但是对于他们京兆府来说,却在案件的调查上有了一个转折性的突破,不用怀疑,魏大小姐这位在望州的恋人,有着作案的最大嫌疑。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京兆府上到袁同辉下到普通衙役,大家都来了劲儿,觉得至少那一大通不算白白忙碌,而能够早一天破获这起案件,也能早一天给伯爵府一个交代。
既然嫌疑人已经出现,接下来就是找人的事情了,袁同辉也就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准备打道回府,好好睡上一觉。谁知他前脚才刚迈入家门口,后脚徐文海就追了上来,火急火燎地跟他说,有人报案。
缺乏睡眠的袁同辉微微有些恼怒,你是捕头,有人报案你去处理不就是了。就听徐文海说,报案的人是城南做生意的何家,他家今日接亲,在花轿到了大门口之后,才发现新娘竟然已经死在了轿中。
昏昏欲睡的袁同辉,瞌睡立刻醒了一半,又是正在进行中的婚礼,又是刚刚出嫁的新娘?
可袁同辉依然恼怒地呵斥徐文海,是新娘又怎么样,你们该验尸验尸,该调查调查,按照规矩按步骤来不就成了。
谁知道徐文海却惊疑不定地告诉他,只他们调查还不成,因为在新娘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支发簪,而那支发簪属于安阳郡主,郑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