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扬转动了下酒杯,笑了笑:“郡主近来的判断,自然是准确的。”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郡主知道陛下对我信重,才让我掌管悬镜司的。”
“当然。”
“那郡主如此揣测,你就不怕我告诉了陛下?”
郑写意顿住给自己倒酒的动作,抬目直勾勾地看着崔远扬:“那你会吗?”
崔远扬回视郑写意的眸光,反问:“你希望我说么?”
郑写意脸上轻轻露出了笑容:“那是你的自由。”
崔远扬又看了郑写意一会儿,说道:“当然不会。”
郑写意从崔远扬的眼神中和表情上,确认他说这句话是真的,便调开了自己放在他脸上的眸光,颇有些轻松道:“我猜也是。”
“你从何处这么肯定?”崔远扬终于浅尝了一口酒。
郑写意理所当然道:“若你真的要告诉陛下,便不会特意在我面前强调这件事情了。”
崔远扬也笑了:“也有可能,我是刻意在你面前提起这事,若以后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了,你便也不会怀疑我。”
“那你是这个目的吗?”这次换郑写意反问。
崔远扬故意停顿了两秒钟,随即说道:“自然不是。”
郑写意端起酒杯敬崔远扬:“我猜你也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阴损之人。”
郑写意敬了崔远扬之后,仰头干了杯中酒,当她再次拿起酒壶想给自己满上之时,崔远扬一把抓住了酒壶,阻住了她的动作。
“少喝些。”她的脸色微微泛红,眸中润湿,已有醉意。
郑写意放开酒壶,拿起崔远扬面前的另外一个酒瓶,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为何不喝?”
她本也不想喝酒,一来这酒味道也没什么好喝的,二来,若是喝醉了,会影响判断力,特别是在她已经搞清楚自己处境的现在。可是偏偏搞清楚自己处境的现在,她又很想喝酒。
“你情绪不太高。”崔远扬见郑写意从一开始就喝得太急,笑意也隔着一层朦胧的情绪,“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郑写意的笑意中带了点苦涩:“连你都特地拦下我,试探我,盘算着要是我不知道今日宫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便提点一下我。我又怎么可能没有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