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任由酒气满溢喉腔,一双清澈眸子染上了几分醉意。
知予说羡慕他,羡慕他可以脱离家族而自成,什么都不必担心。
但他没告诉她的是,他很羡慕月落蘅,那人有冲破阶级刻板的魄力,也有敢想敢做的勇气。
比起他,月落蘅才是更值得钦佩的人,他再怎么样都是靠着些家中声名的。
但她不一样,她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拼上一条命,也搏不得那么多东西。
“如果这世上什么都是规定好的,那么人自出生起就决定了命运。你觉得甘心,我可不这么觉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什么可行不可行一说?那只是你被别人驯化的思想在作祟,而非你的本心所愿。”
那时他跟着方时榆去了一趟在战场上,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肆意,说着一切不公。
也是她的话让他意识到,好像一切确实不是别人能一口说定的。
一个人能怎么走,与其出身有关;一个人能走到哪里,是要看自己的心能支撑自己走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