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又沉默了良久,毕竟多年的老关系,江陵侯府虽然要败了,但还是有些关系网的。
姜钰看他犹豫,心里叹息了一声。楚国公年轻的时候,可能是个做事果决的人,但现在明显不够果断。不过可以理解,他年龄大身体不好,这么大一个国公府要他撑着,顾虑的事情自然很多。
“祖父,”姜钰又道:“已经烂了的桃子,若是另一颗桃子跟它紧挨着,也会成为烂桃子的。”
楚国公长长的叹息,问:“怎么切割?”
姜钰:“若是大哥和二哥真的被换了身份,江陵侯府应该会找您要说法,到时候直接撕破脸。”
楚国公接着沉默,姜钰接着说:“若是大嫂想继续待在我们楚国公府,我们不会亏待她,但她必须与江陵侯府断绝关系。她若是想回江陵侯府,我们自然不会拦着。”
楚国公又沉默了一会儿,“好,按你说的办。”
姜钰起身给他换了一杯热茶,然后道:“我捋了一下整件事情。”
楚国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说。”
姜钰:“先说大哥二哥有可能被换的事情,大哥、蓝牡丹、赵姨娘买药,然后汇成了一份,给二哥下毒。
由此可以推断,大哥和二哥很大可能,出生当天就被换了,不然赵姨娘这个生母,为何如此隐蔽的给二哥下药?那可是亲儿子,她在府里的依靠。”
楚国公点头,“这个审一审姜嘉荣和赵姨娘就可以了。”
“是。”姜钰接着说:“再来说父亲被设计买船的事儿,姜嘉荣和蓝牡丹是主谋,但他们背后肯定有人,现在指向了谢家。我们与谢家有仇?”
楚国公摇头,“我们与谢家关系一般,没有什么仇恨。不过,跟丞相府有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丞相夫人出自谢家。”
姜钰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楚国公接着说:“我年少的时候,与丞相的嫡妹相识,也不能说相识,我们算是相互心悦。”
说到这里,楚国公有些尴尬,喝了口茶才接着说:“当然那时候丞相还不是丞相,只是一个出身寒门的进士,还在翰林院。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娶了谢家的小姐。
听说是裴听兰,也就是丞相的嫡妹,与谢家的小姐相熟,谢家近而了解到了丞相裴城坤有才,然后把谢家的小姐嫁给了他。
谢家是几百年的世家大族,裴城坤是高攀,不过,裴城坤确实有才气,在裴家的扶持下,做到了相位。裴城坤娶了谢家的姑娘,门第上提高了不少,我与裴听兰的事,开始的时候父母不同意,后来在我的坚持下,他们还是点头了,我与裴听兰定了亲。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意外发生,裴听兰在一次宴会上,与一个侍卫衣衫不整的在一起,被人撞见。事后,裴听兰跟我解释,她被人下药了,她与那侍卫没有....”
楚国公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又道:“当时家中本就因为她门第低,多有怨言,又出现了那种事,家中逼我与裴听兰退婚,我是相信裴听兰的,想坚持娶她。
但当时我父亲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娶裴听兰,但是我就没有办法继承爵位了。二,跟裴听兰退婚,我还是楚国公世子。我选择了继续当我的世子爷,跟裴听兰退了亲。我退亲当天,裴听兰自缢而亡了。”
楚国公又是长长的叹息,姜钰组织了下语言道:“我觉得这件事祖父做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