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正在查。”安王道:“不过通过所有的讯息,儿臣分析盐矿应该在....南岭。”
南岭两个字,让皇帝的拳头握的更紧。他走回桌案后面,低头看着安王交上来的证据,然后看着安王问:“若是岭南王,该如何?”
安王低头,“儿臣不知。”
他很明白皇帝对他的定位,就是一个酷吏,他不能也不应该参与太多朝政。
皇帝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安王依然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皇帝收回了目光,道:“无论主谋是不是谢家,他们都是参与了的,但是谢家的势力盘根错节.....”
“皇上,”太监总管赵福全走了进来,汇报道:“谢大人来了。”
皇帝的目光爆发出危险的光,然后又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他道:“让他进来。”
赵福全退了出去,皇帝跟安王说:“江陵侯府抄家,去办吧。”
“是。”安王行礼后离开,出了御书房的门,正好碰到谢贇。
谢贇一愣,然后马上行礼,“臣见过安王殿下。”
安王淡淡的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迈步走了。但是谢贇觉得,楚国公借刀杀人的刀,应该就是安王了。
来不及多想,他弯着腰迈进了御书房的门槛,然后就跪了下来,“臣有罪。”
皇帝坐在桌案后面,看着他沉默了好久。他没有想到谢贇的反应这么快,他以为这一次即使不把谢家彻底铲除,也能扒他们一层皮。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是不知道,谢贇要如何说。
“爱卿何罪之有啊!”皇帝声音很平淡,平淡的似乎掌控了一切。
谢贇跪在地上没敢抬头,“臣教子无方,教出个蠢笨的儿子,被人设计买了几条船,谁知那船上却是运有私盐。”
皇帝听后却是不发一言,坐在那里沉默,沉默良久,直到谢贇额头上都冒了冷汗,皇帝才道:“运私盐,谢爱卿,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灭族两个字,皇帝说的微微有些重,谢贇马上叩头,“臣知罪,臣已将那逆子绑了来,请皇上发落。”
“谢爱卿这是想用一个儿子的命,换全族人的命?”皇帝的声音依然平淡,但谢贇额头上的汗已经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了。
他清楚,以他们谢家这种前朝就在上京经营的家族,皇帝不可能说抄他们的家就抄。因为那样,牵动的太多。但是,现在是秦家坐江山,而且坐的很稳,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抽风,即使自损八百也要抄他的家呢?
这个时候他是有些后悔的,后悔参与了那件事。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额头触地,声音悲切的说:“臣知他犯的罪是灭族大罪,但求皇上看在谢家这些年的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谢家老小。”
“兢兢业业。”
皇帝在心里咀嚼了下这四个字,桌案下的拳头又紧紧的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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