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惊讶,冷嗤一声,“那我今日就教教你,在长辈面前,晚辈不得放肆。”
旁边的叶氏则嗔怪的瞥了眼舒婉,那眼神瞧着柔和,转头安抚时老太太,“母亲,舒姑娘还小,您莫要跟个孩子置气,她家在乡下,父母不懂高门大户的规矩也是有的,既然相识一场,咱们多提点就是了,莫要因为一个晚辈气坏身子。”
舒婉笑看着这位看似温和的妇人并未言语,叶氏使个眼色道,“舒姑娘,还不快跟老太太赔个不是?”
舒婉疑惑反问,“我错在哪儿了?”
“你……”叶氏眉头微蹙,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这孩子,莫要与长辈置气。”
“不不不,你搞错一个问题。”舒婉好笑的看她,“你只觉得我自己搬椅子坐下是为了跟长辈置气,其实不是,我是为了你们的脸面着想。”
叶氏脸上不悦,在京城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下她脸面,顿时有些不好看,“你自己不知尊重长辈,擅自坐下,我如今教你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
她语气听着似乎仍旧温和,却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舒婉奇怪道,“本来就是你们的不是,我为了你们的颜面坐下,还成我的不是了?我外来是客,客人登门,又是你们喊我过来的,结果一进门,你们连点主家的气度都没有,兀自坐在那儿说话,茶没上一盏,话没说上一句,我为了你们的颜面找椅子坐下不叫人说你们怠慢客人,你们反而指责我不懂礼,又上升到我爹娘对我的教养问题,到底是谁在不知理?”
她说的极快,叶氏顿时瞪大眼睛,“你……”
她愤愤然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叶氏拿了帕子掖了掖眼角,瞧向老太太,“母亲,儿媳无能,连一个小辈都说不得了。”
舒婉摊手,“抱歉,你想教育晚辈那就教育自家的子孙后辈去,我娘家姓舒,婆家姓谢,师母姓曾,婆母和师母倒是有名义说教我两句,倒是二位,以什么身份给我立规矩教我这个教我那个?”
这婆媳俩与曾氏就一直不对付,以后注定也不会合得来,所以她为何要讨好这两人。
倘若时杰因此事对她与谢怀谦不满,那只能说明时杰此人也是是非不分,不值得谢怀谦喊一声老师。大不了改拜山头。
她倒是想看看时家敢不敢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脸。
舒婉说完,敲敲椅背,扭头对带路的婆子道,“你这下人好不知道好歹,我好歹是客人,你们竟连杯茶水都不知道给上?”
婆子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脸拉的能掉地上,哼了一声不说话,叶氏抿着唇摆摆手,那婆子便屈膝下去了。
没一会儿茶水端来,舒婉喝了一口不由皱眉,“你这老货,这是拿陈年旧茶还是下人喝的粗陋茶叶子糊弄我这客人?这是看不起你们老太太还是看不起时家拿不出来好东西了。”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莫要太过分!”
舒婉惊讶,眨眨眼道,“我哪里过分了?你们待客不周,故意冷落客人,还是客人的不是了?”
“你!”老太太气的大口喘息,手指着舒婉怒斥道,“无耻妇人,如此教养,也配做个解元娘子,实在恬不知耻。”
叶氏也跟着叹气,“听闻二叔收徒,我等都为其开心,那谢家解元倒是仪表堂堂,知礼懂礼,怎的这妻子如此不堪。”
她皱着眉头,言语悲伤,竟是诸多遗憾。
舒婉笑道,“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谢怀谦他娘呢,我婆婆都不曾说我一句不好,倒是来做客被主人嘲讽。”
说着舒婉站起来,突然哭了起来,“你们太过分了,你们就是欺负人。”
随即舒婉在婆媳俩惊愕的目光中捂着嘴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