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疑惑不解,还是将当日情形说了,“当日有些人恰好休息,并未上值……”
“你再仔细说说当日情形。”
于是林达又将当日之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打发林达回去休息,谢怀谦的脸色格外难看。
颜余琦问道,“大人是怀疑那些衙门里有人与外人勾结?”
谢怀谦点头,“是,不然为何这样凑巧,死的多半是罗大人当初去那边时所带之人。而县衙原本的班底之人却恰好未上值逃过一劫。”
据他所知,衙门中许多胥吏多是子承父业,而胥吏又无需回避家乡,有道是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官员,说的便是如此。
甚至于在当地,一些胥吏在百姓中的威望比县令都要高,前朝时期甚至一地因为胥吏诬告,连续七任县令倒台。
那边舒婉洗漱完毕喊谢怀谦了。
谢怀谦收回思绪,与颜余琦说了一番便回去了。
谢怀谦也将全身上下洗漱一番,换下来的衣物自然有婆子拿去河边清洗晾晒。
而东娘也煮好饭食端过来,夫妻俩在马车上用晚膳,谢怀谦将方才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舒婉。
舒婉皱眉道,“也就是说,咱们到了即墨县,也可能会遭到这些人的辖制?”
谢怀谦叹息一声,“是,这些都是地头蛇,不得不防,可若任其发展肆意妄为,我很可能就是第二个罗大人。”
瞧着他苦恼,舒婉不禁笑了,“既然不听话,换了就是了。”
“可县衙里这样的胥吏并不在少数……”
舒婉明白他的担忧,直言“衙门需要胥吏是因为有些事得他们去做,可若这些人不听你指挥了,留着是给你当爹还是当祖宗,活着说等着他们使唤你?整个即墨县多的是青壮年,我就不信找不出几个正义之士为你所用。如果没有,那肯定是钱给的不够多,钱给的够多了,总会有人为你效命。”
听此言谢怀谦怔了一下。
没错,他可是带着皇上的尚方宝剑和圣旨前来,有什么好怕的。
舒婉笑道,“不听话的干不就完了,就算明面上不能收拾,私下里我去噶了对方便是。”
这两日黑衣人的袭击真真的将舒婉藏在血液里的好战因子给激发出来了,在末世是强者的世界,秩序崩坏,人与人之间都是强者说了算,弱者不适合生存,稍有不慎可能就被人一枪爆头。
舒婉那时候可没少动手杀人,如今到古代蜗居蛰伏这几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本来以为咸鱼躺着找个大腿抱着挺好。
结果找的齐王大腿还没抱上,两口子又出京城到地方了。
既然背后有人撑腰,那怕什么?
干就完了。
谢怀谦被她这目光吓了一跳,却也明白舒婉说的在理,他沉吟片刻道,“便是要打杀也要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不听话就打,打了还是不服那便直接杀了。”
虽本朝县令的权力多有掣肘,但有些事总是事急从权。
只要由头找的好,便是有人想要拿此事说项也能解释得当。
谢怀谦下定决心,又与舒婉说笑两句,累了一日也该休息。
而黄彪则与四个徒弟,加上两个车夫,分组值夜,保证夜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