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们世代生活在此地,队伍里许多人之间都沾亲带故,是以瞧着空荡荡的县城,不少人都在猜测自己的亲朋是否还活着。
再是坏人也有亲朋。
如此年轻,还是个少年,竟惨死在这县城,而他又无法为对方报仇。
他已经不敢想象,待回去他的妻子该如何歇斯底里了。
他扯了扯嘴角,惭愧道,“实不相瞒,前两日我们卫所才登船进行训练,未曾想竟发生此事,昨日夜里卫所官员前去通知,我等便立即赶回,又在路上处理了一些倭寇,这才在这时候抵达,叫你们受累了。”
舒婉:“这可真是凑巧了,听闻去岁倭寇进犯时也正值卫所在海上训练未曾发现。”
聂勋尴尬道,“谁说不是,没想到如此凑巧……”
“前年也是,大前年也是……”舒婉盯着他道,“凑巧的事儿可真够多的。”
“放肆!”
舒婉才说完,旁边跟着的邹秋平大怒道,“你是什么身份,竟对指挥使大人无理,莫说是你,便是你家谢县令在此,也不得对指挥使大人无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听他张狂之语,舒婉只淡淡瞥他一眼,并不计较。
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舒婉的不屑和轻蔑刺痛了邹秋平的内心,因为丢了不少东西堆积起来的恐惧让他企图找个宣泄口发泄出来。
他盯着舒婉,再瞧一眼地上死去的士兵,当即咬牙道,“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邹秋平竟扬起手中的鞭子朝舒婉抽去。
舒婉站在那儿都没动,由着他动作,却在鞭子到达身上的前一秒,伸手一把拽住鞭子,一个用力,将邹秋平从马背上拽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的尸体上。
“快给我将这女人给我抓起来,快给我抓起来。”
邹秋平宛如疯了一般,盯着舒婉,叫嚣着要将人抓起来。
至于聂勋则是冷眼旁观。
站在聂勋旁边的赖封面色纠结,“大人,她好歹也是谢县令的妻子,此事本就是我们来迟,还是莫要再出事才好。”
聂勋瞥了他一眼,眼神微眯,“你在教本官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