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还在田间查看番麦种植情况,便听说有人来求见。
都不等他回去,那几人便匆匆赶来,瞧见田中老农正在种植番麦,忙行礼道,“大人,下官乃山西省的同知,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求番麦种子。”
说着又将山西布政使的书信还有他所在府衙知府的书信给谢怀谦看了。
谢怀谦看后道,“非我不给你,而是如今已经是农时,便是我们给你一些,你们回去也错过农时,即便可以种植,也容易耽误了小麦的种植,不如等明年……”
他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明年如何能行,少种一年便少一年的粮食,我们山西比山东还有困难,谢大人最是体贴百姓,定不愿意看着那边百姓受苦吧。”
闻言谢怀谦脸上笑意都淡了,“之前我们带番麦种子进京,便得圣上准许,这前几年主要山东直隶境内种植,待形成规模,挑选出更多的种子,再慢慢往外扩大种植面积。刘大人既然来求种子,又有布政使等人作保,本官不好不给这面子,那我便给你一百斤种子,你且带回去试试便是……”
却不想这位刘同知并不满意,“一百斤如何使得,起码得给个五百斤吧。我山西土地不好……”
原本谢怀谦本着互帮互助的想法,人来了便给一些,这一百斤种子再如何也能种二三十亩的土地了,一茬下来也能得一些良种,又不耽误其他土地的农时,明年春天便能种上更多的番麦。
没想到竟还嫌少。
谢怀谦道,“既然嫌少,那就没了,我莱州府整个才多少斤粮种,我莱州府尚且未能解决温饱问题,能拿出一百斤已经仁至义尽,既然刘大人嫌少,那便请回吧。”
刘大人顿时黑了脸,“那你是叫我白跑一趟?”
谢怀谦脚步一顿,回头瞥他一眼,眼神冰冷,嗤笑道,“你白跑一趟与我何干,我给你一百斤你自己不乐意要的,这一百斤粮种我给我下辖的百姓种植,哪个不感恩戴德,到了你这儿却是如此,既然这样刘大人请回吧。”
说罢,谢怀谦又继续去其他地方视察种植工作去了。
见谢怀谦真的走了,当真不打算再给,刘同知又急了,忙追上去,“谢大人……”
人却被李甲拦住,“刘大人,我们大人公事繁忙,就不能招待您了。”
刘同知被臊的面红耳赤,心中也急躁,大老远穿山越岭跑这一趟却未能拿到粮种,回头可如何交代。
可惜谢怀谦不搭理他便是不搭理他,甚至于接下来几日刘同知都没能找到谢怀谦人。
谢怀谦忙起来时并非日日呆在府衙,刘同知便想找其他人说项。
哪知同为同知的夏同知直接了当道,“一百斤你还嫌少》一百斤足够种三十亩试验田了,我们这儿的粮种也是去年二十来亩试验田得来的,居然还嫌少,我们还不舍得给呢。哼。”
直接不理会他了。
刘同知讪讪不已,连着找了几日都未曾找到谢怀谦,他便后悔了,可后悔也没用,谢怀谦已经从田间直接去了胶澳码头视察进度去了。
最后刘同知无法,只能讪讪而归。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谢怀谦的确舍不得这一百斤粮种,这可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今年的都已经下发到各县手中,待明年试验田中成熟,那些才是上交到山东直隶的。
人在哪儿,心就在哪儿,他就得为着哪儿着想。莱州府各县虽然今年分的也不是很多,但慢慢的不出三年便能种满番麦。山东直隶稍微晚上一年两年,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