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彪声音传来,大声道,“二奶奶,苏家姑娘又来拦车了,咱们直接撞过去还是怎么滴?”
拦住去路的苏仪娴上前两步道,“舒氏,我要与你谈谈。”
舒婉掀开帘子瞧向苏仪娴。
苏仪娴脸色不好,有些苍白,竟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此时望着马车,神色有些阴沉。
舒婉笑问,“你说便是。”
苏仪娴抿了抿唇,“你下来。”
舒婉瞧了眼脏污的地面,摇头,“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想与我说话你便过来。”
闻言苏仪娴更加不满,可如今形势比人强,苏仪娴不得不过去。
离着近了,苏仪娴才真正面对舒婉,才真正见识到她认为是农妇的粗俗女人,很漂亮。
一张脸堪称绝色。
对方非但没有农妇的粗俗与胆怯,甚至在气质上让她自惭形秽。
这一念头令苏仪娴很不是滋味,她晃了晃神,又觉自己想法不对。
她可是举人的女儿,对方不过是被卖的逃荒之女,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大字不识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对谢怀谦哪里能有帮助。
苏仪娴挺直了腰背,瞧着舒婉道,“你不下车,那边不下,我之所以找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舒婉好整以暇看着她,“你说。”
苏仪娴道,“你真心想为谢怀谦好吗?”
听这问题舒婉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苏仪娴恼怒,“你笑什么?”
舒婉懒散的靠在马车壁上,“那我不笑了,你说。”
大清早的虽然扰了她睡回笼觉,不过吃吃瓜也是不错,好歹让她见识一下古代闺秀的本事不是。
苏仪娴瞧着她的姿态颇为鄙夷,“你就是个村妇,谢公子如今却是连中小三元的秀才,只要用心读书,举人不在话下,说不得还能有个更好的名次。”
“你这一点说的倒是不错。”苏仪娴哼了一声道,“我父亲是举人,又是学堂夫子,学问极好……”
“学问极好怎的听说考了几次会试都未考中?”舒婉啧啧有声,“还是水平不够啊。”
苏仪娴恼怒不已,若说她,她可能还能隐忍,可对方竟然羞辱她的父亲,这如何能让她淡定,苏仪娴愤怒道,“你闭嘴,不许你侮辱我父亲。”
舒婉好笑的瞧着她,“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既然你说我夫君有大才,只要稳定发挥便能中举人,那么你的父亲在我夫君面前也就不值得一提了。至于你……瞧着像是读过书的,偏偏又没有读书人家女儿该有的美好品德,别说我相公瞧不上,便是送去寻常农户家中做妻子,恐怕都得嫌弃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啧啧……”
这嘲讽的意味十足,苏仪娴未出口的劝说之言在舒婉这儿都成了笑谈。
可一想到那风光霁月俊雅不凡的男人,苏仪娴又忍不住心驰神往。
昨日父亲将她与母亲痛骂一顿,还说这两日便要为她定门亲事,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所以早起趁着家丁收拾院落的功夫她才偷跑出来。
她知道今日谢怀谦出门去书院,她没法去,只能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