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睿看着自己的左手欲哭无泪,这考还是不考都成了麻烦。
不去考,三年的努力又得继续等上三年,三年前的羞辱也不能翻身。
徐子睿痛哭流涕。
舒婉又转了一圈,围观了一番徐子睿的惨状,这才悄么声的绕回后头往家里去了。
夜空上星光点点,天空辽阔,倒是个好天气,甚至有夜风袭来,身心舒畅。
舒婉走在寂静的街上缓步往家中走去。
而此时,等候多时的书生们,也按照各自籍贯站立,又一一与结保之人相互指正,再进贡院。
在此之前,主考官以及负责各项乡试事宜的官员早就在贡院之内,负责把守贡院,检查书生的则是博云省都指挥使,一个个凶悍的军事检查,任何不符合之物都别想带入贡院。
好在随州府是省府所在,也是头一批入场,随州府学政带着一众人等上前率先接受检查。
一道查,二道查,连过三关确认无误,这才得以进去。
但凡经过检查者,无不是披头散发,衣服袜子尽数除去,这会儿还得一一穿回去,否则不雅。
至于随身携带的饭菜,自然也要经过检查,若是带的馒头,兴许会被士兵碾碎检查。
舒婉给三人准备的是煎饼,将煎饼展开,士兵便能看的清清楚楚,却是不需要再碾碎检查,省去不少事情不说,还不至于因旁人碰触觉得不爽快。
至于菜品,舒婉干脆做的豆丁,拿筷子扒拉几下也能瞧的清楚,里头油脂不少,也藏不了纸张等物。
如此检查过后,众人相视苦笑。
在此时的书生是最没颜面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严苛的检查,方能叫科举公平许多。
博云省贡院面积颇大,一进去便有一座巨大的孔子石像,但凡进来之人,俱是拜拜孔子,再按照方才进门时发放的号牌找自己对应的号舍。
一排排狭小的号舍宛如鸟笼,长宽大约都有一米,头顶有房顶,却无门,在考试期间,一应吃喝拉撒,都在此处解决。
当然,也仅限于小解,万一考试期间要上大号,那边得往号舍头上的茅厕去,但去了之后,卷子上会打上印记,阅卷时难免会留下不雅的印象。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分到臭号的书生了。
才八月上旬,白日里温度还是有些高,那茅厕便是日日清理难免也会有味道。安排在旁边的考生也最是倒霉。
毕竟除了考生大解,士兵如厕或者考前,一般都是往那儿去的。
谢怀谦三人并不在一起,不过谢怀谦运气不错,分的位置离着臭号有些远。
瞧着狭小的号舍,谢怀谦不禁笑了。
在考前,舒婉便在家中按照他描述的号舍尺寸做号舍,在考前最后几次旬休时,谢怀谦都会在里头待上一整日,早就模拟出最佳应对方式。
考前他也分享给他的同窗。
如今进来,谢怀谦便将拿东西将桌椅板凳擦拭干净,将前头的木板卸下搭在后头,就是一张简易的床铺。
往上头一躺,盖上衣衫,谢怀谦安稳的就睡了。
外头人来人往,自然不会太安静,有人抽到臭号,哀嚎不止,有人庆幸,又有人发现桌椅有损坏,又是一番哀叹。
如谢怀谦一般睡的安稳的倒是不多。
一直到凌晨,外头才渐渐静下来,谢怀谦睡的更香了。
一觉起来,天还未完全亮,谢怀谦估摸着时辰快到了,连忙出去上茅房,出来时,余光一瞥不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