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樊星则是收回目光,环顾四周。
第六所这满地的疮痍,触目惊心的鲜血,尸体...
仿佛在此刻勾勒成一道凄美的画卷。
樊星眼眸低垂,轻声低语。
“对不起...”
“我们...”
“来晚了。”
言罢,樊星抬起双手,十指交叉,弯曲,拇指朝天,手掌立于胸前,开口呐喊:“第四监牢,全体同仁!!!”
“在!”
“在!”
“在!”
一位位狱卒,散落在第六关押所的每一处角落,或站于废墟,或立于巨石,在这瑟瑟风中,同时开口呼应。
莫名间,风似是大了些许!
吹动众人的衣角!
胸口处那雪白的‘狱’字,更是凭空添了些许悲壮。
“送第六关押所...”
“诸君...”
“上路!”
樊星再次咆哮!
如果说之前的他,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是儒雅的,那此刻,却显露出金戈铁马的另一面!
狱卒们无声间,双手交叉,立于胸前,微微低垂着头。
整个第六所,悄无声息。
唯有那风声,像是故人在低语,哀悼。
“敲!”
“山河钟!”
“送!”
“守门人!”
樊星面容冷冽!
众人默不作声,但一道道念力却自他们体内扩散,弥漫至半空,随风而动,凝成虚无的青铜古钟!
钟上布满锈迹,山河绘于表面,凝天地象,凝众生象。
悄然间...
钟响!
清脆的声音自高空回荡,令人不觉间,心神宁静。
钟响三声。
自虚空散去。
而樊星则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再次看向池秋。
“刚刚...”
“你内心,在想什么?”
池秋怔住。
仔细思考,片刻后才轻声开口:“拜帖被血浸泡过,上清宫还会认么?”
说着,他勉强抬起手臂,搭在腰间,取出那封拜帖!
只不过在大量鲜血的浸染下,这拜帖...
是那般猩红。
“我们第四监牢虽然隐于荒野,被戏称为一群野人,但还不至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