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掷声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某种在阴暗角落里苟且偷生的爬行动物,他很想嘶嘶的扑上去缠住眼前这个男人,用鳞片一点点割伤他的皮肤,用他的血肉滋养自己心里的恶魔!
可心里最深处那个还没来得及长大就独守破败家业的小男孩却不断哭泣懦弱的退后……
他既不能完全变坏又不是一个十足的好人,所以他才会疯。
坏的不够彻底,好的又不全面。
既不受上帝垂怜,又不得死神抬爱。
康镜如因为是至善之人,所以比恶魔更懂人性的脆弱,他能一眼看穿人心最软的地方。
此刻他收起善意阴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发抖的男人,他的半张左脸一直在抽搐,活脱脱就是一条淋雨的落魄老狗!
而那西装革履下的真身像是一尊假的佛像露了馅,浑身破败沾满了人们唾弃的唾沫!
呵呵,老天有眼!
墨荷你看到了吗!
“你以为你伪装的很好,可老天还是摘掉了你的面具,露出你本来模样,你的脸看起来真是……啧啧……”
“噗哈哈哈哈哈,这么有钱也拔不出来良心上的毒,白活!”
“真是恶心,好像爬了会蠕动的虫,墨荷看见你这副样子应该会笑的前仰后俯”
康镜如露出从来没有在人类面前展示过的歹毒,那只纯善慈悲的麋鹿,不断膨胀撑破原来的经脉,凭借爱意变成一只饿极了的猛虎。
“我猜……”
“墨荷现在应该在海上,对吧?”
蔡掷声颓败的点点头,他已经不惊讶他的分析能力。
“也是,要不然你怎么会变成搞海运的大亨呢,所以,我们什么时候上船?”
男人伸手按住了自己抽动的越来越严重的左脸,煞有介事的抬起头看着那张亦正亦邪的脸,阴森森的勾起嘴角,那抽动的唇线像是咔嚓咔嚓被撬开的棺材沿,你不知道那里会爬出什么东西出来
“所以,康先生,你玩牌怎么样?
蔡掷声站在阴面浑身带着墓地的阴冷,康镜如背对着窗户坐着阳光斜斜,浮尘雀跃宛如一场盛大祭祀的歌舞。
墨荷,又是丁达尔效应。
此刻日头微弱,你尚未察觉仍在暗处,当光的伤口开始结痂,便是荷花重生的时候。
“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