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嗅了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他不由皱眉。
草铺的床上，洛君珩用手摸了摸，一团硌手的团子窝在自己身侧，不知是什么东西，感觉有些凉凉的。
屋外好似有争吵传来。
说话之人声音有些虚弱。
“何上师，那头妖虎至少可以卖十块晶石，怎么到我手中只剩两块了。”
一个汉子语气似恳求说道。
“姓苏的你说什么，这头妖虎你捡的吧，以你的能力根本就对付不了它。”
“而且皮相都破了，哪里值十块晶石，至多六块，还有为救你那个病秧子妹妹也赊了我两块晶石，难道不要两块利息不成。”
“所以给你两块合情合理。”
说话之人理直气壮道。
汉子跪地抓住何上师的裤脚。
“何上师你不能这样做，我父亲兄长都是为你做事才死的，这些我都不恨你，你现在怎么能这么绝情。”
“而且我妹妹还要靠这些晶石救命啊，没有她会死的，而且这些晶石也是我用命换来的。”
汉子连忙磕头。
“何上师我给你磕头，你一定要帮帮我，以后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边磕头，泪水亦是止不住决堤而出。
何上师一脚踢开姓苏的汉子。
“你家的死活与我何干，不用在我眼前装可怜。”
“这世上与你相同遭遇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开善堂的。”
顿了一会。
何上师说道。
“不要说我的话不中听，修道者与凡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我眼中，你们这些凡人不过就是地上的蝼蚁一般，我高兴就赏口吃的，不高兴随时可以碾死。”
说完就扬长而去。
姓苏的汉子坐在地上手臂垂下，眼中一片死灰。
洛君珩躺在床上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心中有些难受。
他知道，尽管那个武者说话不中听，却也没有说错。
不论是凡界还是上界的天星域，修道者一直凌驾于凡人之上，把控着修炼的资源，反过来对凡人予取予夺。
凡人中能够成为武者的人万中无一，若不靠资质和血脉变异，几乎无望成为一修道者。
更令人绝望的是，哪怕你有资质和血脉，没有资源和功法，也只能眼睁睁望着，无能为力。
这种绝望一直持续到太古时期。
好在，如今每个地方的势力为了补充新鲜血液，也给凡人也预留了一些名额。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些名额，疑惑的洛君珩少年时也问过父亲。
父亲表示不知。
后来遇见老师，才听说了答案。
那时老师背着手，沉默了许久。
才说道。
“那是神魔浩劫终止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