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而起,因之而落。
“那位就在里面。”守在屋门旁的寺人说道。
他不能尊称赵高为少府,又不能当着离栾的面骂赵高,只能模糊称呼。
离栾不语,踏入其中,入眼便是赵高塌在胡椅上的尸体,脖颈位置往下有大片血迹,也许是自杀,也许是他杀,谁知道呢。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横梁、地面桌椅摆放,观察一圈后,走过沾着血污的地面,弯腰捡起石板上的短柄青铜剑。
这应该就是自杀所用的武器了,上面的血都结痂了。
大门敞开着,光影投入其中,从死去的赵高视角来看,离栾站在光里,看不清楚面庞。
离栾身后跟着两个人,保护他的安全,因为离栾的特别交代,这间屋子并没有被搜查,保持着发现时的原状。
离栾的眼神扫过桌面,将一个木盒拿到手里,正待打开。
“常侍,可能有问题。”
“小的代劳吧。”一左一右的亲信如此说道。
离栾摇摇头,“不必,赵高恨的是陛下,但赵高也应该知道,这种东西,不可能伤害到陛下。”他指的是盒中可能存在的机关。
他掀起木盒顶部,探手,拿出一卷帛书,离栾略带好奇的将它展开,上面用精美的小篆体写着:离栾,二世皇帝不是胡亥!
抿嘴,微笑。
“干爹,这对你也许有区别,对我来说,今上一开始就是恩主啊。”离栾对赵高留下的许是提醒、许是挑拨离间的话,甚是不屑。
他将帛书团成球状,扔进令人准备好的火盆中,就此销毁。
不多时,除少数人员留守外,众人离开赵府。
…………
“你说什么?”
猎戎兵的一名什长蹲在地上,手里握着标配短刃,他刚刚抓到一个赵府逃出来的仆从,正打算凌迟他,祭奠昨夜死去的七十余位袍泽。
是的,当时组建的第二道阻拦阵地也被冲垮了,死者甚众。
随后,在宫城前不远的距离,猎戎兵组织的第三道防线成功做到与之僵持时,南宫令所属卫尉军赶来了。
秋风扫落叶,收割战果。
前前后后,重伤或者死亡的猎戎兵足有七十余位,剩下的也多少带伤,只有三人完好无损。
兔死狐悲。
刚刚成立不久、人员稀少的猎戎兵士兵们,面对袍泽的巨额伤亡,都很愤怒。
恰好,皇帝将追查(追杀)后续情况的工作交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