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若没有君,大业如何能成啊?”景驹看向自己的门客,捧了一句。
“主君谬赞,都是族长领导有方啊。”
几日后,景氏家生子离开,带走了十几个部曲门客。
“公子,咱们去哪?”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离开留县后,被“发配”出来的一位门客很快转变了思想,他笑着问景翎,还使用了公子这个称呼。
“芒砀山。”景翎知道附近沛县出了个狠人,也算远近闻名,他计划先去探探这个人的底。
(刘邦落草时间有两个说法,我按第一个说法来,落草时间略早于秦始皇去世)
细密的雨丝如牛毛、似珠帘,洋洋洒洒地飘落。雨滴较小且均匀,在风中斜斜地飞下,仿佛给天地间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看起来很美,但它已经无休无止地倾洒两个月了!中间的每一次停顿,都有无数人跪求苍天到此为止,但事实却一次又一次砸碎他们的奢望。
泗水郡的官道早已泥泞不堪,深深的车辙积满浑浊雨水,马车经过,水花四溅。
田野里,即将成熟的庄稼大片倒伏,粒粒谷梁在泥水中发涨、腐烂,时不时就能看到,形影单只的农夫望着毁于一旦的心血,眼中满是绝望。
雨水混着泪水淌下,“明年可咋办?”
马车继续行驶,他们先到砀县附近休整一下,并派遣人进城采购物资、礼品,他们拿到了不少启动资金。
一人穿着蓑衣前进,步履维艰,风大了些。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那人想了想,还是接着进城。
城中,低矮的土坯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房顶的茅草被狂风撕扯,屋内积水成河,家中几人瑟缩在角落里,锅碗瓢盆摆在地上接水,可却无济于事。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他们仅有的几件衣物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街巷里,孩童饿得哭声微弱,老人们咳个不停,病弱者缺医少药,在潮湿寒冷中苦苦挣扎,处处是民不聊生、哀怨惨然的景象。
这怪谁呢?怪郡守?对也不对。
郡守当然有错,贪恋权位,畏惧惩罚而瞒报,这是明显的渎职,但他又能做什么呢?封建王朝面对天灾,本就无能为力,每一次都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他是否有所作为,只在于死伤的人命数量增减,绝不可能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