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突然剧烈咳嗽,袖中滑落个青瓷药瓶:"李应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已有七名弟兄私下议论..."他指尖点在染血的账册封皮,"说大王连老部将都不容。"
门外传来铁链拖地声,王伦押着李应正经过窗前。那老将两腕勒得见骨,每走一步都在雪地留下血脚印。张清靠在箭楼栏杆上把玩飞石,却故意失手砸碎李应脚边的冰坨。
"哥哥请看!"宋江突然解开襟口,露出胸口的旧箭疤,"当年打祝家庄,李应为哥哥挡的这一箭,如今疤还在发痒。"他抓起郭猛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掌心下的心跳平稳得可疑。
郭猛甩开手冷笑:"宋公明是要我徇私?"佩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吴用袖口内层的银线纹——那是东京织锦局特供的料子。
"不敢!"吴用扑通跪地,膝盖砸在青砖上的闷响惊飞梁上雀鸟,"只是眼下官军巡防加紧,我梁山还有大业未成,若此时寒了人心..."
石宝的磨刀声戛然而止。宋江跟着跪下,腰间玉佩磕在砖缝间:"若哥哥执意行刑,小弟愿代李应受刑!"
"罢了!"郭猛突然掀翻案几,笔墨纸砚哗啦倾泻。
吴用瞳孔微缩:"大王仁德!小弟这就去..."话音未落,李逵的嚷嚷声由远及近:"酒窖怎么少了三坛..."他撞见屋内情形,斧头哐当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