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故道的冰凌在暮色中泛着幽蓝，郭猛玄色大氅下的锁子甲叮咚作响。他俯身抓起把泥沙，指尖摩挲着其中细碎的金粒——这是三日前斥候在河床发现的砂金矿脉。
"陛下请看。"林冲马鞭指向五里外的沙丘，"金狗在柳林渡立了三道冰墙，完颜娄室的残部与西夏铁鹞陶宗旺带着营造司工匠连夜勘测，发现金军竟用米浆混合黄河泥沙浇筑冰墙。三丈高的城墙上密布狼牙刺，每隔百步还设有放血槽——这是西夏人屠城时惯用的守城法。
"寻常火攻怕是无用。"刘慧娘抚摸着冰墙上的凹痕，"需用陈留运来的石脂水，混以清河矾石粉，可令寒冰自燃。"
子时，二百架改良版梢炮悄然就位。周军士卒将陶罐装的猛火油换成青瓷坛，坛口用浸过醋的麻布密封。庞万春亲自校准射角，三发试射后，燃烧的瓷片果然嵌进冰墙缝隙。子合流，斥候探得他们正在铸造破冰船。"
五更时分，完颜娄室亲率铁浮屠出阵。这些重甲骑兵的马蹄包着防滑铜刺，在冰面上竟如履平地。林冲的幽云突骑刚要迎战，忽见金军阵中推出二十架青铜怪兽——竟是失传已久的战国巢车，车顶铁笼里装满浸油的松明。
"放闸！"郭猛挥动令旗。上游待命的孟康水军突然开闸放水，积蓄三日的黄河水裹着冰碴奔涌而下。金军巢车陷入泥淖时，埋伏在浮冰下的周军死士突然暴起——这些选自登州水鬼营的健儿口衔芦管，用徐宁设计的破甲锥凿穿车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