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皇长孙殿下病怏怏的,即便手握皇权,也有许多人另起心思。
毕竟连皇室的亲王们,都在等着皇长孙殿下乖乖病死。
可如今殿下还能策马扬鞭,拉弓狩猎,此消息一旦传出去。
殿下少年间就在军营立下的威望,必然又可以一呼百应。
朝堂时局,岂会没有个天翻地覆?
“待回了皇城,有的热闹瞧,首当其中就是军中势力。”
“无须等回去了,瞧瞧这些急匆匆来,又着急忙慌离去的这些人。”
施太傅他们这些重臣都没有骑马下山,牵着马慢悠悠走着,挨着低声感叹。
“殿下如今展现武力,同和他们说身体早无大碍,可无甚区别。”
“那他们还不得另有打算啊,急着做应对之策。”
“毕竟殿下已经握有至上的皇权,身体再一好,手上的麒麟玉牌代表什么,没人不知道这个分量吧。”
皇长孙殿下十二岁的时候,文韬武略样样惊艳,皇上就赐了储君才能支配的麒麟玉牌。
此等地位,早和储君无异。
若非殿下当年病重,一直到今日,都是羸弱不堪的模样。
南凛国的储君,可早有定论。
奈何殿下病得太吓人,随时都能咽气的模样,如何让人不生出旁的心思。
殿下会病重,不也是这些人另有图谋。
可现在殿下能好了,一个手握皇权,身后又有重兵支撑的皇长孙,今后如何,还有什么异议?
勋贵大族们岂能不现在就做准备?
施太傅想着,忽然眼中一亮,低声琢磨着:“老夫估摸着,不少人会盯上殿下的婚事。”
“从前殿下不行,压根没人往这方面想,今时不同往日了呀。”
“我家孙女今年也及笄了呢,要不老夫寻个日子,同皇长孙殿下说说?”
“总不能让其他勋贵大族抢了先。”
“不行!”
“想得美!”
忽然两道不满的声音冲刺施太傅的双耳,还惊了一下,就见是甘相爷和蔺老爷子阻拦他。
那蔺老爷子还瞪着他,刚要说什么,就听着景相爷也不允许。
“殿下的身体不可能是忽然就好了,现在这个时机选择好,还展现出色的箭术。
不就是想在皇家狩猎上夺冠, 和郡主一起同在榜首。”
“有道理。”
施太傅认可地点点头,听着这一句点拨,好像能琢磨过来什么,又觉得恍惚。
怪哉,他刚刚要想什么来着?
却是下意识朝着后面看去,刚刚是不是见到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