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玉化的半边身体开始渗出金丝,那是玄机门禁术反噬的征兆:"季轩,记不记得为师教你解'天罗地网局'要破哪个星官?"
少年浑身一震。
他摸向腰间空荡荡的玉佩系带,突然抓起苏瑶的铃铛:"角宿!"清脆的铜铃声里,星图上的箕水豹纹路突然扭曲,"师父说过角宿属木,木克土则......"
"错了。"李清音的笑声混着血沫,玉化的右眼突然滚落,"要破的不是星官,是布阵人的贪念。"她染血的左手突然穿透屏障,抓住凌仙儿的桃木剑按向自己心口,"三年前我为你逆天改命时,在你命宫埋了什么?"
凌仙儿突然痛哭失声。
桃木剑上的血符燃起青焰,少女的魂魄虚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师姐在我廉贞星位种了......种了......"
"北斗第七星。"李清音突然旋身将桃木剑刺入星图,剑锋穿透箕水豹纹路的瞬间,东方裂隙突然传来巨兽咆哮。
那截渗血的鼎足轰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中,季轩隐约看见师父玉化的身体开始褪色。
林统领的黑旗军终于撞开能量屏障。
三百铁甲举着浸透黑狗血的盾牌冲进血雾时,白逸的剑锋突然转向李清音后心:"你早算到要用人命填阵眼?"
道姑残破的道袍突然无风自动,褪去玉色的右手捏住剑尖:"我算到的是......"她染血的指尖突然点在白逸眉心,"云鹤道长临终前,给你留了半句谶语吧?"
年轻剑客突然踉跄后退,像是被灼伤了魂魄。
季轩趁机扑过去扶住师父,却在触到她袖口的瞬间僵住——那串从不离身的五铢钱正在无声崩解,而苏瑶塞给他的铃铛......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青铜鼎上的血丝。
季轩被指尖传来的刺痛惊得缩手。
铜铃铛滚落青砖的刹那,缠在上面的青铜血丝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震得少年耳膜发麻。
他盯着铃铛表面忽明忽暗的雷云纹,突然想起三日前师父擦拭法器时说过的话:"这铃铛原是从商周祭器上取下的青铜所铸......"
"苏瑶!"少年突然抓住正在给凌仙儿包扎的少女,"你听!"他将铃铛猛地贴近屏障边缘,那些原本沉寂的青铜渣突然悬浮成北斗七星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