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站起身,抬手指着门外,目光紧盯着幸村精市的眼睛,他说:“部长可以继续隐瞒,然后我现在就去告诉幸村夫人。”
“嘭!”幸村精市用力放下茶杯,他眼带怒火的看向切原赤也,“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切原赤也承认了,“部长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部长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网球部的训练,耽误今后的三连霸,但是为什么要用隐瞒的方式呢?”
“现在距离明年的全国大赛还有很长时间,你知道运动员的身体可以很强壮也可以很脆弱,你为什么会认为把时间拖过去就能没事呢?”
“你懂什么?!”幸村精市低斥一声,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胸膛起伏不定。
他第一次有些情绪失控,却还是尽量压着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察觉到动静。
“赤也别说了。”柳拉了拉切原的手,看到幸村现在的样子,他深深叹了口气,“精市,是不是检查出来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你害怕了?”
柳有些自责,他们总是因为幸村是部长的身份,也因为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冷静理智,而忘记幸村的年纪还很小,他甚至只比赤也大几个月而已。
寻常的大人也尚且有撑着病体也要坚持工作的时候,而只是少年人的幸村,生了病不敢面对,甚至开始自我逃避,自我欺骗。
柳不认同幸村的做法,但他能理解这份不安。
幸村抿了抿嘴,眼中压抑着情绪,他有些艰难的说道:“医生说我的神经系统里潜伏着病体,而且已经开始了病变。”
柳怔了怔,“是……病变的方向是什么?”
“……”幸村闭了闭眼,“是格林-巴利综合征。”
柳猛然站起身,碰倒了身前的玻璃杯,饮料撒在身上,他却无暇顾及。
柳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是这个病?为什么生病的会是幸村精市?
格林-巴利综合征,对普通人来说其实算不上绝症,但对运动员来说就是宣告职业生涯的终结。
而幸村精市,还没满十四岁。
柳觉得喉咙很干涩,“……医生有说治疗方案吗?”
“现在可以用药物治疗,但不能再做剧烈运动。”反正已经说了,幸村就不再藏着了,他把医生发来的邮件翻出来给柳看。
“药物治疗是长期的,一旦开始药物治疗,一年内不能去比赛。我就算从现在开始治疗,一年时间,明年的关东和全国我都不能上。”幸村的表情很烦躁。
柳仔细看着那份检查报告,眉头锁紧,“第二个方案是手术,在完全病变之前可以彻底治愈,但成功率只有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