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澡堂回来的时候,贾东旭的脸特红,觉得这次自己丢人丢大了。
不过相对于贾东旭,贾张氏却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脸红为何物,也对,她在监狱里待了六年,在里面遇到的各种欺负,各种羞辱简直不要太多。
什么睡觉的时候抱着马桶睡,什么被扒光了衣服打,这种事情,对于贾张氏来说,都是常有的事儿。
毕竟贾张氏刚一开始进监狱的时候,特别的嚣张,被收拾了多少回才老实的,监狱里的大姐或者什么人,欺负贾张氏都欺负习惯了。
现在只是给澡堂子染个色而已,这有什么?
“东旭,我吃的烧鸡,这次都拉出来了,你再给我买只烧鸡或者买点卤肉呗。”回家的路上,贾张氏抿了抿嘴,有点嘴馋的对贾东旭说。
“……妈!咱们家的情况你不知道,咱们家过的挺困难的,平时连饭都可能吃不饱,哪有什么钱和票买肉啊。你买烧鸡的拿钱,都是咱们家几天的饭钱。”贾东旭叫苦道。
“哈?东旭你说什么呢?你可是轧钢厂的工人,你有工作的,咱们家怎么可能过的那么苦啊?东旭,这些年娘在监狱里受苦,是不是就把娘给忘了?你忘记是谁小的时候,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的。”贾张氏觉得贾东旭不孝顺:“是不是秦淮如,是不是秦淮如一个劲儿的我的坏话?我就知道秦淮如那个家伙是一只狐狸精——”
“妈!你胡说什么呀!”贾东旭忍不住打断贾张氏的话,尤其是想到刚刚贾张氏给人家澡堂的浴池染色的事儿,她现在还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的,这句话,简直直接就具象化了。
“妈,你不知道,现在政府弄了一个粮本儿,只有四九城户口的人才有粮本儿,淮如她是农村户口,棒梗和小当他们跟着淮如,也都是农村户口,根本就没有定量,现在咱们一家四口,就只有我有粮本儿,只有我有定量,一家四口,都吃我一人的定量,我一人的定量也不够,只能花钱去买一些高价的粮食,所以现在,咱们家已经很久都没吃过白面馒头了。”贾东旭心烦意乱的解释着。
“农村户口没有定量?我就知道,当初就不该娶秦淮如那个乡下女人——”贾张氏顿时炸毛了,又开始说秦淮如。
“妈!难道你忘了?当初淮如想要把户口迁到四九城,是你不让的!你自己的户口不迁过来,你还不让淮如迁过来,淮如当初说过不止一次想迁户口过来,是你非不让,你是眼里只有农村里的那点儿地。要是当初听淮如的,把户口迁过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贾东旭忍不住大声的喊道。
“……”贾张氏这才意识到,现在这种问题,追根究底,原来是自己的问题:“我,我那不是,不是没想到政府会弄什么粮本儿吗。买个粮食,还要弄什么粮票——”
“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行了,妈,我就是让你知道,咱们贾家过的很苦,每天就只能吃点杂面窝头,甚至可能都还吃不饱。你就别老想着吃肉了。”贾东旭不耐烦的说。
“不是有易中海吗?易中海不是你师父吗?你找他要粮食去啊!”贾张氏振振有词的说。
“……易中海已经不是我师父了,易中海他的手被炸断了一根,然后他不孕不育,陷害他老婆这事儿也被曝光了,他媳妇儿已经跟他离了婚,当时我就趁机和他断了关系。”贾东旭解释道。
“你,哎呀,你糊涂呀!你怎么能和易中海断了关系啊!易中海不能生孩子不是正好嘛!他一个绝户,老婆都没了,更不会有孩子,你做他的徒弟,他死了以后,不就什么东西都是你的了吗?”贾张氏拍着大腿喊道。
“……”贾东旭他也的确是后悔了,后悔当初和易中海断了关系。
自从开始实行票证制度以后,贾家生活开始变得困难,哪个是贾东旭就开始后悔了,一直到现在。